看到妻子和小叔子拉拉扯扯的样儿,陆琪感到很伤家庭的风俗,而心里又有难忍的醋意,没好气地斜了他们一眼转身打算去上楼,却被跑过来的妻子韩菲一把拽住说:“是小鸣子开公司的事,我得找他谈谈,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陆琪这才说:“回家说吧,我也听听,”韩菲说:“不行,对他你一直是持不支持的态度,他对你有戒心,一旦见面呛呛起来,那会是个什么下场。”
陆琪说:“我黑道白道的人都有,支持和不支持都是人为的。”听丈夫如此之说,她的心十分惊讶,黑道指的是什么?韩菲不安地看着丈夫那张并非多变的面孔。单独找陆鸣已经是不可能了,三人只好一同上楼回家。吃过晚饭,为了避开公婆,韩菲把陆鸣叫道自己的房间,丈夫也坐在一边听着,因为妻子的脸色是沉重的,而里边的神密更使陆琪捉摸不定。韩菲开门见山,直入公堂地道出问题的实质,她说:“事情的发展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可心,你们的李主任去了大陆公司,那是我接待的,幸亏我当时……”她没把话说下去。
这个迁动人心的消息使陆鸣的惊愕己到了不知所措的地步:“啊,这么说……”
但是韩菲说:“先听我说,好戏在后头呢!她哪知道迎接她的人就是我精心安排的,说心里话,我早就感到会有这一天。”但她并不为自己的安排感到得意,又说,“其实公司并没搬家,一直在那里顶着,为了不把大陆公司暴露在李纯的面前,我也买通了大堂经理,做了细致的安排。”陆鸣听到这里才从惊惧中慢慢地清醒:“听你的口气,李纯并没见到大陆公司的人?”
就在这三个人为堵李纯的调查研究对策的当儿,李纯和行长陈子蒙敲门进来,开门的贺春兰,一看是陈行长和李主任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恐惧。刚才两个儿子和儿媳的神神鬼鬼,急不可奈的神态使她本来就不安的心情,此时更加了几倍的心慌意乱。虽然进来的李纯二人说是要跟陆处长聊聊天,都是老朋友……可是贺春兰的心还是不能安宁,为什么单赶这个时候来?分明是调查陆鸣的。
陈,李二人坐在客厅里,用尴尬和无聊的等待催促贺春兰快把陆鸣请出来。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过了半个钟头,贺春兰自己也等不下去了,敲开韩菲的房间说:你们三个都来吧,支行的李主任带着陈行长来拜访你爸爸,我这个老太太不在客随主便,更不能宣宾夺主,你们应该来酬谢人家。”听说是李纯,韩菲实在感到异常,怎么对付李纯?怎么掩盖她的耳目?陆鸣的心里也在电闪雷鸣,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拜访?因为是行长和主任来,哥俩必须出门迎客。二人刚出门韩菲就急上床拉开被子,可是还没等她在床躺下,李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半撇着身出现在韩菲跟前。
“啊!这不就是在燕山饭店见过的这位小姐吗?原来您就是……”李纯实出惊呀也感到是不期而遇。她的话一点也不作做,更无谴责之意。韩菲没想到李纯来的这么快,连个欲盖弥彰的时间也不给留,简直太可恶了!现在只能欲罢不能了说:“我头晕的厉害,实在坚持不住了!”李纯一看真象大白,知道韩菲是在搪塞,不能给她面子问:“您刚才……”韩菲瞎话连扁:“我们在打扑克,可是我头晕的怎么也打不下去,正好婆婆说你们来了,又不关我的事,就这个机会躺下休息休息。”李纯紧追不舍说:“您躺着,我跟您说两句话,今天能在陆处长的家里看到我曾经见过一面的人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我很高兴,您就是那家大陆公司的人?”对李纯如此之问,自然联想到上午在大陆公司的质疑,韩菲感到进入被她们怀疑的圈内,现在她的每句话都值千金,必须保住大陆公司地址的密秘问:“您说的那家公司,我们也是搬进来之后才听说的,过去没跟这家公司大过交道,也不知道有大陆这名字。”李纯问:“你是哪家公司的?”韩菲说:“我就是你上午去的那家公司,叫泛美公司呀!因为刚搬进来,还没收拾好,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得过一段时间,才能把我的公司的标牌和一些宣传广告贴出来。”她把李纯的问话都一一摆在她面前,封住她要追问的嘴。李纯对这个女人即不能不相信,也不能全看作谎言,必须认真对待。华顿公司就在自己的行处开户,是个很有影响而且欠着我行五个多亿贷款的大公司,而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士正是这家公司总经理陆琪的夫人,万万不能得罪,也实在得罪不得。
就在他们谈话之时陆功勋从外边回来,李纯听是陆功勋进了家赶紧去了客厅。陆功勋看到二人来访感激地一一握手,让他们请坐,但是脸上带着疑虑。谈话自然离不开陆鸣的工作。李纯把发生在陆鸣身上的仪器厂的支票失窃案向陆功勋直接阐明,听听他对陆鸣的看法。陆功勋说:“小鸣已经把事件的前前后后都跟我讲明白了。当着他的面儿咱们双方说话都不方便,更不能畅所欲言,我看还是让他回避一下吧,你们说呢?”是温和的寻问,也是在命令旁边坐着的陆鸣。陈行长点头同意,李纯更没意见。陆鸣站起来闷不作声地进了自己的那间小屋,他在想所谓家访实际上是在调查他和嫂子韩菲,他的心在忐忑。
肇事人离开现场,陆功勋就说钱坤行长已经找他谈过了,他即惊讶又感到非常难堪。可是这需要证据的,你们的证据呢?陈子蒙说:我们正在追查事件的根源,也就是你所说的证据。我和李主任来您的家里,就是要发动您当爸爸的影响力和你当哥哥的亲同手足之情的帮助。应该说你们的一句话顶我们的一百句。”陆琪说:“我认为应该到法院立案,让法院直接追踪查证,我这个作哥哥的不能把膏药贴在自家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