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冯云离开他的情怀坐起来道：“我们厂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许厂长把他身上的担子交给我一部份。”

“又是贷款？”张胜利打破她的沙锅。

“是的，你是银行人，又是信贷科长，帮我想点办法拉我们一把，虽说欠着你们上个亿的贷款，可是总不能因为还不上就永远也别想发展呀！要发展就得贷款，这是一准的事，再说那是计划经济遗留下来的，国营企业都有这个问题，又都是国家的买卖……”

冯云想继续说下去。可是被张胜利阻止：“请不要说了，你给我出这样的难题我做不到。在你面前我是科长，我做不到的事别人更无从说起。”他在拒绝。而且拒绝的那样干脆而果断。根本不给冯云留下想象和提问的空间。

但是无论张胜利说什么，尽管是当机立断地拒绝，但是二人的谈话已经走向正轨，对这位科长，也要牛儿不喝水强摁他的犄角，或许女人天生就会有自己的推想，甚至当短期和长远的打算，她想的开而且说起活来头头是道。但是张胜利根本就为买她的帐。冯云摞着张胜利的肩臂说：“干嘛把话说的那么绝！”张胜利问：“你们的旧贷款都还不上，每次到期后都要给你们转期或者贷新还旧，到现在已经这么多年了，你想想那家银行能向你们厂扔钱？”

“别一棵树上吊死嘛！”冯云说，“我知道的华顿公司你们就贷给了他们二千万元，而我们为什么就贷不成？都是国营企业、”

“华顿？我不了解这个单位的资产状况，这是大的国营企业，市高官的主心骨儿，说心里话，钱行长不能不给市高官上官的面子。”

“如果我们用这个单位作担保呢？”冯云半撒娇地说。张胜利没说话，皱着眉头在想新的主意。

“说话呀，到底行不行？”冯云摞着他的胳膊催促着。“你是不是看着我们厂比他们公司小不值的下那么的功夫？但是有一点，可不要看人下来碟呦。”

张胜利的心虽然在想着别的，但是那种债权债务关系怎么也脱离不开，还是叹气地说：“我行现在的指标还有，可是你们怎么还？到时候我要担责任的！尤其还有五千万元的旧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