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霍然明白,瞪着眼斥责冯云:“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们俩在这套豪华的总统套间里干的好事!我原以为……张胜利为什么要这样干?难道是为了得到这笔好处费?”冯云知道这样做的错误,但是却带着损腔说:“你的话即理直气壮又大义凛然,一厂之长嘛。可是你说话的底气是什么?是什么给你做后盾?许大厂长,我说过我不会白做,你也说过是要兑现的。可是仪器厂的账有多少钱?季末的贷款息拿什么付?我是说你对我的承诺不能是狗带绞子糊缧!许建听后低下头再也无言以对,他叹息怪他领导的仪器厂太穷了,穷的没有一点还款能力,而现在还又要向银行伸手要钱。冯云鄙夷地一笑:“你在想什么?人贫志短马瘦毛长,这是什么年代?所说过,现在是两条腿走路,这是国家改革中的经济正策,也是一加一不能光等于二的过度时期,这就是此一时彼一时,谁是谁非,每个人的心里都不会有准确的定盘星。我希望你也说点错话,做点错事。你能说吗?许建,我在问你呢?我现在是拿你当我的老公,她亲昵地拉他住他:老公,哪怕是让我听起来还算上口的话,也让我耳目一新呢,亲爱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如果你是个孱头将会给仪器厂带来点希望!她看着等待着,可是许建的嘴在僵硬在冷冻,时间的指针又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许建还是死鲶鱼不张嘴。冯云的心寒了,心想这辈子也听不到了。
其实许建想的不只是冯云那片理,他相信她的话并没错,已经负债累累还强装硬汉,那不是把仪器厂往死里推?什么是志气?志气是辩证的,不能只图其表而不图其里,强装硬汉在这里使不得!但他还是若有所失地说:我知道,他是贷款到期后再把存到建行的款取出来归还这笔到期贷款。你看他想的防犯风险的意识有多么周到,多么严紧,真是一环扣一环。可是倒霉的是我们!许建气的举起双拳向张胜利示威:他有办法,他是信贷科长!冯云说,他并不是你想象的这么坏,建行贷款卡的并不严,他们每年的贷款指标都用不完。许建问为什么?冯云说关键是没那么多存款,建行欢迎我们把款存进去,而后再贷出来,只要你符核贷款条件,抵押担保都可行。
在许建的心里早有建行存贷合一的传说,说起来也算是个消息灵通的厂长,前几天他又问过财务科长宋佩玲。宋佩玲说那要到处去找存款,而企业的存款市价又那么高,本来厂里的财务就困难,再拿出那么高的利差咱们也受不了。许建问什么是利差?宋佩玲说,就是用款户应付的市场价率减去国家银行规定存款利息率之间的差价率。他一听就抓着后脑勺骂了声奶奶的,再加上放款利率,到我手里就得高达50,我们能贷的起吗?话是这么说,但是罗锅子上山前钱紧,只要有可能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这是许建最后的决定,他要趟趟这条寻觅贷款白这条河,不管后果如何。那天他让宋佩玲带路去了一家饭店,走进这家饭店的大堂,两眼看去满眼的谈话桌儿,桌儿的周围是沙发,沙发里坐着男男女女。但是并非人声鼎佛。而说话的声音会不时地环绕许建的耳际。这让许建这个路透社有了探听消息的机会,但他是企业主。宋佩玲是打头儿的,经得他的同意,找了两家提供资金的中介人,坐在桌前谈婚论嫁,许建问是哪家的钱?有多少?要几个点?但是中介人只说点数,不说企业名称,当时的许建知道中介人怕超他的后路,只是点头一笑表示理解。但是一听中介人要贴息点位那么高就连连摇头,站起来要走,被宋佩玲拦住,意思是让他再听下去。
真实的情况是,那位拼缝的男人要价是有根据的,资金方要价高低,中介人中间也要加半个点儿,或者更少一些,哪怕拼个一万两万呢,但是有一点,谁也不会白干,挣的就是这半壶醋钱。当然也有层层加码得嫌疑。
在价格上跟银行放款利率高出的不可想象,在许建的心里,跟这些钱虫子们谈话像说天书,跟本就走不进去,形成了敌对,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堵不可逾越墙。那天他把宋佩玲拉到一边,鄙视地骂着:“我看这些线虫子是活腻了,想脑袋搬家!”
这是许建简短的回想。没想到这次冯云的香净山之行找到财神爷,而且这个人正是他求知不得的张胜利。他不想贷,可是钱是厂子的命根子,左思右想之后又非贷不可,不贷对不起国家,更对不起几千多号工人,季未银行要收贷款息,息付不出去可以往后靠几天,可是到期贷款怎么还,账上哪来这么多钱,更重要的是要进原材料,不用张胜利提供的贷款方法厂里的日子很难维持的下去。但是他又不甘心问:“再也没别的办法了?这可是高利贷呀!如果是搞房地产我们可以接受。”他算的是要拿两次放款息,安胜支行一次,接着就是建设银行一次,加起来要十多个点。
冯云不想再跟许建废话,瞑思苦想之后叹了口气,劝说许建还是做点札札实实的工作,市场上的钱用不起,张胜利好容易给这么个机会,那是机不可矢的。在建行能不能真的把钱贷出来?许建心里没底。他是第一次触这样的雷。冯云不敢打这个保票,也许她的能力走在半路上就夭折,也许马到成功。但是有一点必须把张胜利这笔款贷下来入了账,然后再说建行的那一步。
这是张胜利有意给许建做的夹生饭。
“我看这些线虫子是活昵了,想脑袋搬家!”许建鄙视地骂着……这是他简短的回想。没想到这次冯云的香净山之行找到财神爷,而且这个人正是他求知不得的张胜利。他不想贷,可是钱是厂子的命,左思右想之后又非贷不可,不贷对不起国家,更对不起几千多号工人,季未银行要收贷款息,息付不出去可以往后靠几天,可是到期贷款怎么还,账上哪来这么多钱,更重要的是要进原材料,不用张胜利提供的贷款方法厂里的日子很难维持的下去。但是他又不甘心问:“再也没别的办法了?这可是高利贷呀!如果是搞房地产我们可以接受。”他算的是要拿两次放款息,安胜支行一次,接着就是建设银行一次,加起来要十多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