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并没想到在他走出银行大门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一直在他不远的地方尾随。这个人就是经济警察周小东,他穿着便服,开着主任白柳春的车,看到陆鸣进了一家公园,才把车停在公园的停车场,去售票窗口买了张门票,直接进了大门口。周小东带着鸭舌帽,嘴唇贴着小胡子,一张月牙嘴,上下嘴唇毛绒绒的,说不上好看,也不会让人讨厌。他跟在陆鸣的后边,但是陆鸣一往直前并没发现他。走进满是荷花飘香,荷叶满布湖溏的岸边,心里有事,自然要东张西望,寻觅要找他的人,这时北边的人群中一位高挑女人向陆鸣迎来。周小东不认识这个女人,看她高挑的身段,乌亮的头发,粉红白净的脸蛋儿,且是十分亮丽而飘逸,但又像雾中看花,水中看月是那样朦肬,想近看又怕被陆鸣发现。周小东羡慕的心里在萌发,心想,陆鸣真是块着女人爱的料,又在走桃花运,好事都让他碰上了,带工资上大学,毕业后又被行长点名,提拔他为工业信贷科长,尽管他拒绝,想自立门户,可是现在又找上这样一位漂亮女孩儿作未来的老婆,怎么他到处都是香饽饽呢?想到自己也仅仅是个管银行保卫的经济警察,就说是个官儿,也只是个小组长。但是他想到一个人的前途往往会毁于一旦,他眼前的陆鸣如果就是这种人,他周小东又为何欣赏他呢?
正当陆鸣和那个女人坐在长条椅上野餐时,周小东就这个机会转到他们的背后。他在想这个女人是谁?没有亲近,更没有拥抱接吻,想起白柳春曾经说过的那个是他嫂子的韩菲,这个人何不就是他指的那个女人呢。如果不是为什么不那样规矩?男女之爱是要皮肤接触的,而他们却离的那么远。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男人从不远处走来,黙黙地坐在那女人身边,周小东远远地看到韩菲站起来,握着他的手,叫了一声何老板,接着大陆公司的名字也传进他的耳朵,
这一切势态如此的繁衍,此时的周小东有点儿得意,真是大好的时光无意中又给了他最佳的时机,他拿出照像机正好这三个人向他的方向扭头说话的当口,按动快门儿拍摄下三个人的镜头。
这三个人在激烈中谈生意精,也许是时间太长了,陆鸣站起来要伸伸懒腰,韩菲也想活动活动久坐之后的身体,而一向粗犷的何老板不知是太阳惹着他了,还是另有什么原因,也站起来向后转,扬起头打起喷嚏来,他们一个个怪样儿百出,真可谓大出其丒,那知正给后边的周小东拍照的机会,为了拍的更好,欣喜若狂的周小东又转身背在一片不大的树丛中,背在一棵树的后边,找好角度,即刻举起胸前的照相机按动快门,哒哒哒,一连拍了几张,而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着。
这一切都像时光一样流失的不再复返,该得到照片的周小东已经拿在手中,回去向主任白柳春交差。这就是这位经济警察最得意的一天。他欢快极了。
周小东回到支行营业部,上楼走进主任室,从书包中掏照片交给白柳春看,白柳春看到周小东一脸的风尘,立刻站起来握着他的手表示感谢。他在部队里就是特务兵,今天也不过是熟门熟路。为了感谢他的功劳特别到饭馆吃一顿美餐。白柳春虽然两次去过陆鸣的家,但并没见过韩菲,对这位大陆公司的老板更是陌生的一问三不知。他把李纯叫到楼上,让她辨认照片上的人,这位曾经去过大陆公司两次的主任,没怎么端详,一眼就认出韩菲和那个坐在老板桌前的何老板。那时她不知道这个何某是老板,当时在场的韩菲称是泛美公司,就没想到大陆公司这几个字,现在一看才知道这个楼层的是人鬼不分的。这样藏匿公司的名称,是在逃避债务,还是在躲避纳税和公安刑警的侦探?
“我们怎么办?”李纯在向白柳春要办法。白柳春说:“你要三进宫,去大陆公司,一定要揭开他们的真面目。”李纯说:“这次去跟那两次不同,他们的人一定有戒心。我一个女人,让人家骂两句,我这张老脸还挂的住,要是跟我动手动脚的,我可经不住敲打,用不了三拳两脚我就得躺在那儿!”她是真的害怕。
李纯的脑子还是简单,白柳春是让她先去关中村支行,这回不是查账,而是让前台的那位会计员跟李纯一起去,白柳春开车去接她。李纯觉得这是个办法,可是她还是问,如果那个会计不去呢?她也是个女人,只是岁数小点,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怎么斗的过一个个膀大腰粗的大汉。李纯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白柳春知道中的商海里什么人都有、他知道的房地产商就是靠黑道过日子,这些老板们有一帮打手,不管有理无理都要把钱赚来,从不走空。但是白柳春有办法,他要去两个车,一个是李纯坐的,一个是他和周小东坐的,当然不光是他们俩,让经警、保安除去留在行里监守岗位的以外,都得出去。李纯看的出白柳春要跟大陆公司动真格的,她从没想过作为支行营业部的书记,还有文攻武卫的能力和行动,不知道对他采取的行动是支持还是反对,她从没听说过银行也有黑白道。
第二天一早李纯的车就去了关中村支行营业部,走进大厅,找到会计专柜的那位女接柜员,跟她一提大陆公司,女接柜员两眼就直愣愣地定了格,看来这位接柜员也了解这家公司的底细。她问为什么?李纯说有点事要同大陆公协商,女椄柜员心里想,只要牵涉到我行跟公司的关系她绝不反对,她立刻上楼找行长批准,行长开始也犹豫,可是一想都是同行,彼此互相协作是很正常的,而且只是去大陆公司认认门儿,找会计和老板商量点事,无可非议,当时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