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司机默默地来到钱友光跟前,没说话,只是伸手拉着他的胳膊,而钱友光也不在问什么,随着小胡子司机走了。这是一条农村的羊肠小道,道路两旁的小草,路中间一趟趟的牛马粪便。没走多远,前边等后的于飞看到二人,微笑地向他们摆摆手,一同走向不远的出租车,来到车前,司机打开车门,先让于钱二人上车。
车子开走了,几分钟后驶进了公路。这条宽而长的京昌公路,是开往北方八达岺的大动脉,但路上飞奔的汽车并非车水马龙,普通卡车和大货车稀稀拉拉的少之又少,其中也有一两辆小轿车穿梭而过,还有手扶拖拉机,那种嘎嘎啦啦的叫响,能听出二里地,可真的在恼人惊梦!这时的于飞和钱友光在想着同司机的事,时间太长了。不想再给这辆车的司机增加负担,于飞在向钱友光耳语,钱友光点头也有同感。于是一人掏出五十块钱交给司机,以感谢他的合作,不想打扰的时间太长,而他们的事非同一般,防止发生后患,一旦联络上司机很难说清之间的关系。而小胡子司机听后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收,他说:“二位先生,太客气了,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句心里话,咱们是同病相怜,只是我没有你们那个复仇的胆量,再说单人匹马,打不着狐狸闹一身臊,也只是心里想想,也就是常说的,有贼心没那个贼胆儿,只是快乐快乐嘴,解除闷在心里的仇恨。你们是钢铁汉子,比我强,社会需要你们这些敢说敢干的人,你们能出头露面是在为了老百姓,为老百姓解心头之气!希望你们这样的人越多越好。”这是他的鼓励,也是他出自本心,要帮这个忙的原因。
“我们也是被逼出来。”于飞解释说,“司机先生,事情的全部经过程你已经目睹,我担心一旦事发把你也牵连进去,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我们还是下车好,各走各的路。尤其是有彭云这个人,她现在在哪儿还不清楚,她可是个多事之秋,你看马路上来去的这些人,一旦让她看见我们俩,谁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后果。”
钱友光接过话茬:“你看到树上的麻雀吗?那张嘴是有名的贫嘴呱啦舌的臊娘儿们儿,叽叽扎扎的,哼,是杨大拿的传声筒,像厂里的广播喇叭,有一点事就会叫嚷的满城风雨,再说她跟大拿的关系,听起来让人恶心!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吗?”
小胡子司机摇头。见钱友光说起没个完,于飞伸手抻抻他的衣角,意思是到此为止。看着前边的车辆和走路的男女,一直扬着脖子的钱友光,发现了一辆长途车,即刻对司机说:“这条路上有长途汽车,就在前边,可能是刚过去的,司机先生,感谢您的好意。我们还是下车吧,坐长途车回家不会太晚,也不过是等车的时间。”
“这怕什么!”司机索性拉开嗓门。“不错,我是指着拉客吃这碗饭的,给钱就拉,按公里要钱,不给钱,只要我认为符合我的心意,也常常帮个忙。哥儿们,你说这个干啥,见面是朋友,你这话把情义拉的太远了,不就是耗点油吗?我拿的起。刚才说了,你们干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这也是周瑜打黄盖,打的愿意打挨的愿意挨,我是甘心情愿的,谁能说什么呢?谁让我碰上这出儿了呢,这是天地良心,不帮也过不去,心里总觉得是亏的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