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凉竹七醒过来之后,会厌恶的咒骂自己,以为她看到这样的泠崖,会激动到发疯,然而她只是愣了一会儿,却什么过激的反应都没有。
她小心地抱着这具单薄的身体,眼中满是懊悔,手指在贴着他衣服不远的地方绷紧,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里一般,却又怕自己力道过大伤了他,而不敢触碰他。
平静的丝毫不像她。
姜漓在不远处看着,听着凉竹七小声哄他那些话,嫉妒让他面目更加狰狞,从嘴唇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与凉竹七相处了三百年,他深知凉竹七从不说谎,只要她说出口的话,她一定会做到,而她现在满口都是对他的关切。
不会离开他的身边,什么事情都听他的,好似要相许一生,可他那般的眼界,只会成为你的桎梏,阻碍你走的更远。
若是在上界,对这样元婴期的修士,你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吧,为什么如今对他降尊纡贵,他又有什么特别的?
主子,你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等一会儿我抱你回去,服侍你沐浴更衣可好?把你洗的干干净净的,然后我抱着你睡觉,让你枕在我的胳膊上,如果你睡不着我就给你念经书。
对了我记得上次那本静心经我还没抄完吧,等哪天有时间,就明天吧,今天你太累了好好休息,明天你背我写,一定还你一本完好的,写几次都行。”
小声地在他耳边说着琐碎的杂事,凉竹七时不时快速眨几下眼睛,缓解内心翻涌上来的酸涩,可那沉淀下去的心事,就宛如生锈的铁渣,坠得她浑身难受。
她慢慢地说着,泠崖便静静地听,咬紧牙关忍着疼,紧绷着身子一动不动,似是不想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