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许默默憋出了个笑脸，说：“佟阿姨不用客气，以后佳鸾是我同学，我也会好好照顾她。”

只有黎岸看到他桌子底下握紧的拳头，那种说话的时候字字清晰，抑扬顿挫的口气，分明是怕说错了话的紧张，这种带着理智的心碎，让人心疼。

“是是是，嘉许最懂事了，我呢跟佳鸾的爸爸离婚了，佳鸾的名字已经改成了佟嘉鸾，那个嘉字，还是你名字里的那个嘉，阿姨就是希望你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章建凯闷声一笑说：“真这么懂事就好了，这孩子早就被宠坏了，全世界围着他转，在家是这样，在学校还是这样。”

佟于芳接着他的话说：“我怎么听着你满嘴都是骄傲，谁不知道嘉许成绩好啊，每次都是第一名，看的我都眼红，我要是有这样的孩子，我……”

“咳咳……”章建凯的假咳止住了佟于芳接下去要说的话。

不管是这顿饭吃了多少，也算是吃了，佟于芳母女等在酒店，章建凯本来打算把章嘉许和黎岸送回山水名城，结果还没到酒店门口，章嘉许就拉上黎岸狂奔，直接拦了出租车，章建凯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就已经从眼前开走了。

黎岸从来没见过章嘉许哭泣，没有声音，眼泪就这样从他通红的眼睛里掉下来，黎岸摘下头上的帽子戴在了他头上，像是有了遮羞布一样，趴在黎岸肩膀开始哭泣。

“如果你从来没想过得到，就不会在意失去，我们什么都不要，好不好？”

“好，答应我，别说，你什么都别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黎岸在他耳边嗯了一声，车子刚好停在山水名城门口。

章建凯的车紧随其后也到了，刚吃完一顿难以下咽的午餐，章嘉许并不想再多发表什么情绪，只想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就是开学第一天，总不能暴力之后挂着彩去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