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的也知道您是担心上神,可是您自己的伤势就够受得了……还是先养好自己,再担心他人吧。”
“他跟我不一样……”梁丘并未责怪榆木言语之中的僭越,反而是好声好气地解释着,“我能回天庭养伤,他不知何时才能回去了,而且就算回了天庭也不见得有人能够帮助他。”
天庭其实还有瘟神……这种话榆木还真的有些不敢说出来,只得观察着梁丘的神色,弱弱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不是说以后只做认识的人……可您的举动未免过于关心了。”
“认识的人?对啊……”可说是这么说,一旦已经是放在心上的人了,哪里是这么容易就放下的。
梁丘的神色未免有些苦涩,榆木夹在两个人中间,真的是两边心疼却又无能为力,所以难免焦虑。
“小的实在不懂……明明是互相喜欢的,为何偏不说开呢?上神该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可是对于神君从刑罚之下救出他这件事情却只字未提,难道这些不足以表明神君是在乎他的吗?”
“大概……性格使然吧。”梁丘冲着榆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忍不住暗自看了一眼隔壁,生怕被沈温瑜听了去,“我也不想让他继续为难,到此为止吧。”
“……”梁丘的意思,榆木懂,便是让它不要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情,“小的明白。”
……
屋内的灯早已经歇了,只是人却是未睡的。沈温瑜翻来覆去的,最后百无聊赖地盯着白墙发呆。
身后传来了些微的声音,若不是仔细辨听,还真的发现不了。沈温瑜似乎能够感觉到逐渐靠近的步伐,他并未回头,但是神经却是难免紧绷了起来。
谁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他房间?寻仇的还是……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轻轻地一声唤声:“沈温瑜?”
“……”
不是别人,是梁丘的声音。沈温瑜放松了警惕,刚想着该回上一句,身后的人自顾自地囔囔一句:“睡着了。”
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沈温瑜方才没有回头应声,这会儿若是回了又显得有些尴尬,所以踯躅半晌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梁丘并未再靠近了,就只是站在床边而已,稍微确认了一下沈温瑜是否熟睡之后,便开始施法为他疗伤了。
难道……之前那个灵丹并非是榆木偷的,而是梁丘想要给他的,可是他没有吃,所以梁丘还费尽心思地跑过来给他治疗?
梁丘啊梁丘……你这愧疚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弄得两个人之间尴尬到了这种地步。
沉默……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梁丘又静悄悄地出去了,沈温瑜的那口气才算是呼出来。
这件事情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沈温瑜不说,梁丘也不说,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来梁丘誓要把他的伤彻底治好了才会罢休。
细想其实也并非没有道理,毕竟沈温瑜因梁丘受的伤,现在都说好变成熟人了,那至少把以前的事情结一结,就当彻底了断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伤势确实是恢复了,沈温瑜还特地在某一天的晚上“精神大振”,看书、写作、画画、打拳,屋子里的烛火亮了一整夜,就为了“告诉”梁丘:我真的没事了,你可以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