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公顺、徐二虎心里也明白,这些老百姓被抓到突厥也是难逃厄运,甚至没到突厥,便会死在路上。
但是,两人都不想因为他们而让这些百姓惨遭屠戮,背负这样的血债,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当夜晚间,綦公顺派出一千士兵趁着夜色悄悄填埋战壕,对面的突厥兵却是极为警觉,听见动静便开弓放箭。
新柳军只还击了一轮,对面便响起了百姓们的惨叫声,其中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
无奈,綦公顺只能将士兵撤回。
第二,刚蒙蒙亮,新柳军将士愕然发现,对面突厥骑兵和老百姓都已不见了踪影,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綦公顺闻听禀报不由苦笑,谁这些突厥兵头脑简单?这他娘的连金蝉脱壳都会用了。
徐二虎脸色有些严肃,道:“如今北方突厥受我中原影响甚大,兵甲、战术,甚至攻城,各个方面都有了极大的提升,绝对不能觑。”
“是啊,确实不能轻视,他们生好战,又弓马娴熟,再学了些咱们中原饶本事,就更难对付了。”綦公顺闻言叹道,“当时陛下御驾亲征,我等还以为陛下太过冲动,过后才明白,以这种地形对付突厥骑兵,对我们确实是极为有利,谁知那颉利居然避而不战,只一心劫掠,真是让人意外。”
徐二虎道:“也不奇怪,颉利能成为突厥首领,自有其过人之处,时地利人和的道理,他又怎会不懂。”
“这大概和他娶了那位义宁公主有关吧。”綦公顺轻笑,“你这突厥也怪哈,爹死了,儿子居然娶母亲,这什么狗屁玩意儿,真是一帮子畜生。”
徐二虎笑着摇头,他也搞不懂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习俗。
新柳军迅速填埋了战壕,随后便派出大批斥候。
突厥长于野战本就众所周知,而这股突厥骑兵的表现,让綦公顺格外警惕,故此,这些斥候临出发之际,綦公顺再三嘱咐他们务必心,不可贪功恋战,不可轻易靠近。
申时前后,斥候相继返回营地,无人伤亡,綦公顺和徐二虎非常高兴。
汇总斥候所报,可分为三点。
其一,前方三十里内再未发现战壕。
其二,在此挖掘战壕的那股突厥骑兵带着老百姓向西南方向而去。
其三,向前西南方向三十里左右,在一村落发现有突厥骑兵,因担心打草惊蛇,未敢太过靠近,但根据村子的规模判断,此股敌军不会超过五百人。
綦公顺看了看色,又询问了村子周围情况,决定暂不出兵,并将这些情况即刻上奏萧正。
当夜晚间,萧正下令,由徐二虎、吴鸿率五千骑兵,于明日寅时,清剿该股敌军。
綦公顺所部沿官道向前推进三十里扎营,以保护骑兵左翼。
翌日,还未亮,新柳军已饱餐战饭,斥候于前方引路,数千骑兵人衔枚、马衔铃,悄然出营。
漆黑的夜色,无声的笼罩着地,微凉的晨风中夹杂着丝丝的青草香,让人倍觉清爽。
不到半个时辰,距离村子大约十里左右,新柳军骑兵纷纷下马,牵着马匹向前走出二三里,方略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