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阳关上这百余守军正慌乱之际,新柳军最前面的士兵已然跃过垛口,双脚刚一落地,手中横刀便挂着风声扫向最近的一个守军。
“噗”的一声,锋利的横刀带起一溜血箭,守军的惨叫声也彻底打破了宁静的夜空。
这名新柳军士兵手中横刀不停,反手一挥,敌军喉咙处又是一道血箭,人也随之栽倒在地。
正待他要杀向另一守军,忽听守军中有人喊道:“停,都住手,都后退,新柳军的弟兄也请住手!”
嗯?新柳军士兵手中横刀一顿,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守城士兵纷纷丢了兵器,向发声之人靠拢。
随后上来的新柳军士兵也愣了,这什么意思,打都不打就投降?
守军中先前发声之人迈步上前,道:“敢问对面是哪位做主?”
新柳军中走出一人,道:“某姓沈,新柳军中忝为鹰击郎将,有何事请尽管直言。”
守军稍稍愣了一下,很意外会有鹰击郎将这么高的武官亲自上阵攻城。
守军抱拳道:“沈将军,我等愿意投降,愿意献出协阳关外城,并帮助新柳军的兄弟取下内城。”
沈克心中以一喜,忙道:“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守军道:“岂敢,某姓冯名宽,在高开道手下充任旅帅。”
听其不称主公,不称燕王,而是直呼高开道,沈克便信了七成,道:“冯兄弟深明大义,某代我家将军谢过冯兄弟!”
着,沈克深施一礼,然后转首道:“去看看刚才受伤那位兄弟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一横刀下去,脖子被砍断了大半,早没气了。
沈克惭愧道:“冯兄弟,抱歉了!”
“沈将军哪里话。”冯宽苦笑,“先前你我是敌手,自然不能留手,怪只能怪他倒霉。”
“不过,沈将军,我这剩下的百十名弟兄,还请放他们一条生路可好?”
“请冯兄弟放心,只要你们真心诚意,沈某可以担保,不仅会放过诸位兄弟,还会有重金奉上。”
话间,城头上的新柳军越聚越多,綦公顺也顺着梯子爬了上来。
沈克急忙上前,将事情经过了一遍。
綦公顺闻言点零头,并不感到意外。
来之前,綦公顺便仔细的盘算过,只要高开道不傻,就不会死守协阳关。
如果罗艺战败,协阳关将成为突厥和新柳军争夺的焦点,高开道即便倾向于突厥,也不会为突厥而与新柳军死战。
而如果罗艺击退新柳军,无论他和突厥的关系如何,都必然要重新要回协阳关。
那么,高开道还不还?不还就会与罗艺发生争斗,划算吗?高开道肯定认为不划算,他就即便想打罗艺,直接打昌平就是,完全没必要绕远从协阳关走。
所以,綦公顺早就认定,协阳关守兵不会多,更不会是高开道的主力。
沈克为冯宽引见了綦公顺。
冯宽急忙上前,施礼道:“冯宽见过大将军!”
“免礼吧。”綦公顺抬了抬手,问道,“冯宽,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可是高昙晟的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