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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升正想谦虚几句,那赵符又道:“李东家,您是大善人,赵沧海也是大善人啊!听说您与知府大人关系好,您能不能帮赵沧海说句话,让知府大人饶他一命?”
“这……”
李东升听到赵符说赵沧海是大善人,本想嘲讽几句,但见这衣衫褴褛的老人眼中含泪,语气诚恳,不由生出几丝疑惑来。
“赵大爷,这赵沧海臭名昭著,你怎说他是大善人?”
一听李东升语气变化,赵符身后立即有人高声道:“赵沧海真的是大善人,若说他杀人,我们一万个不相信。若不是赵东家,我们青石村千余人早饿死几回了,这样的善人绝不会杀人!”
“李东家,您手眼通天,赵东家不能死啊,请您帮帮忙,救救赵东家吧!”
许多人跟着哀求起来,顿时又是哭声一片,许多人再次跪倒向李东升磕头求饶。
李东升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心想,若是赵沧海买通了这些可怜的百姓来向他求情,似乎也说不过去。一个人会演戏,并不代表人人会演戏。
这些百姓个个蓬头垢面,面有菜色,让他们演得如此情真意切,没有个数月的培训根本做不到。
赵沧海昨天刚抓进去,这些人第二天便来了,如此短的时间要想凑齐百余名专业演员,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东升扶住哭成泪人的赵符,问道:“赵大爷,您先别激动,这赵沧海跟你们到底是何关系,为何你们愿意为他求情?”
赵符听了平稳了一下情绪,回道:“李东家,这赵沧海原本就是我们青石村人,他自小便是孤儿,在青石村吃百家饭长大的。赵沧海少年时便到泉州城里来打拼,打拼十余年终于有所小成。”
赵符顿了一顿,又摸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继续道:“赵沧海感念青石村乡亲们的养育之恩,时常接济村里的贫困人家。在他的照顾下,青石村渡过了一次次的难关。
咱们青石村人多地少,地产微薄,赵沧海见村民渐无生计,便在山上开了石矿,希望能让乡亲们吃口饱饭。
可是近一两年来,几乎年年天灾,青石村周围许多地方都遭了灾,有些人看到咱们青石日子好过些,便涌入青石村。原本青石村只有三五百人,到现在加上外来户,村中人口已过千人。
赵沧海一直接济乡亲们,但人口越来越多,他已经无力为济。现在他又入了狱,若是他死了,恐怕咱们青石村上千口人都会饿死……
乡亲们一听说赵沧海犯了命案,大家心急如焚,都下山来想法救他。李东家,您能办小康村是为了救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是个真正的大善人。
赵沧海他虽然没您那么有财势,但他也是一个善人啊,您能忍心看着一个善人活活冤死么?”
李东升听了心里酸涩,但还是不敢全信,又问道:“我听说赵沧海有个族叔在京里做大官,你们村里受难,为何不去求他,反而把希望寄托在赵沧海身上?”
赵符听了脸上露出愤恨之色,道:“你是说那赵亨,哼!此人自私自利,自从中了进士做了官之后,全家便搬出了青石村,从此再无音讯。我们能指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