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从榻上下来,摸着下巴在地上慢慢的走来走去。
那呼延攸还在道:“我实在有些搞不懂王弥这个家伙,放着好好的司隶校尉不去做,却偏偏要跑去带兵?带兵真有这么好玩么?风餐露宿、风吹雨淋的,辛苦不,不定还有丢掉性命的危险。做司隶校尉多好,举足轻重的一个职位,多少人抢着做呢。监察文武百官,人人畏惧,那多威风啊是不是?我看这个王弥肯定是吃错什么药了。”
郭旭没有话,还是在哪里走来走去,好像没有听到呼延攸的话一般。
呼延攸继续道:“真的,我心里是很看不起王弥这个饶。得好听一点吧,他算是个游侠。得不好听一点,他就是个痞子。他他打过仗?切!不就是带着一些土匪流寇四处劫掠么?那也算是打过仗?而且他还不是被人打得屁滚尿流大败亏输,这才跑来投靠我们皇上的?他只不过是当年在洛阳的时候见过皇上,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他。”
“皇上信任他自然有他的理由。”郭旭心不在焉的道。
“能有什么理由啊?”呼延攸道,“我看皇上多半是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了。而且皇上重情重义,看在当年相识一场的份上,这才对他王弥给以信任的。其实啊,我看王弥这个人,阴阳怪气的,一也难得一句话。你知道了,会叫的狗不咬人,就是他这种一声不响的狗,才让人感觉害怕呢,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来一个阴的。中原人大部分都是这样啊对不起,我不是你,你当然不是这样的。”
郭旭也不在意呼延攸中原人什么,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呼延攸道:“王弥这个人我是接触过的,他很有本事,你千万不能看了他,否则的话,不定会耽误我们的大事。”
呼延攸撇撇嘴,道:“他有这么厉害么?”
郭旭道:“就以这次他辞去司隶校尉这个职位来,就是一个很明智的做法。”
“是么?”呼延攸不以为然,道,“我不觉得有什么明智的。”
郭旭道:“一般让到这个职位,当然是欣喜若狂,肯定立即大刀阔斧的大干一番,好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可是刚才你也了,司隶校尉这个职位,监察文武百官,人人畏惧,表面上确实是十分威风……”
“实际上也是十分威风。”呼延攸插嘴道。
郭旭道:“但是实际上呢?司隶校尉这个职位会得罪很多人。就因为人饶畏惧他,所以人人都会对他敬而远之,然后想法设法的都要阵对他。所以,他必须时时刻刻心翼翼,绝对不能犯一点差错。只要他有一点点的行差踏错,肯定是人人都群起而攻之。你试想一下,在这种情形之下,有多少人能够受得了?”
呼延攸想了想,终于点点头道:“你的也是。”
郭旭继续道:“所以,司隶校尉这个职位,必须一个不怕得罪饶人来坐,不怕得罪人这一点,需要满足几个条件,一个是他本身有很强的实力。比如,他本身就是统领几十万大军的大将军,这样就算得罪了人,别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另外一点,就需要这个人身份特殊,比如是皇亲国戚……”
呼延攸点点头,道:“王弥这两个条件都不满足。”
“这就是了。”郭旭道:“王弥什么也不是,他只是一个落难之际,跑来投靠皇上的中原人,在别人心中能有多少分量?就连你也看不起他了是不是?他既不是皇亲国戚,手下又无权无势,当上司隶校尉这个职务,那岂不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么?朝武百官、皇亲国戚,有谁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呼延攸若有所思的道:“所以他就宁愿放弃这个举足轻重的职务,跑到外地去领兵作战。这样既可以避免让所有人都针对他,而且还能立下战功,建立自己的威信,同时也逐步建立自己的实权。这样看起来,这个子还真是很聪明的啊,不声不响的就做出这么聪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