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下相对的平静,恍惚间让人甚至觉得好像战争已经远离人世了似的。
公也十分的作美,一连五六的清朗温和气,让人懒洋洋的觉得春已经来临了。百姓们都,因为现在是真命子当政,当然公要给面子了。如果不是真命子当政的话,那肯定是电闪雷鸣,地动山摇,怒人怨,当然不会是现在这般景象。
消息传来,石勒已经收服了伏利度的部众,统领了伏利度数万之众。郭旭让刘和立即颁下圣旨,封石勒为安东大将军、并州刺史、开府,设置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都督山东征讨诸军事,总之是大大的嘉勉了一番。那石勒竟然也欣然接受,并没有立即兴兵为刘聪报仇的举动,而是进军常山,分别派遣诸将领进攻中山、博陵、高阳诸县。
而另一方面,王弥攻掠上党,进击壶关,东海王派淮南内史王旷、安丰太守卫乾等抵御王弥,两军战于高都郡、长平郡之间。王弥大败东海王的大军军,其死者十之六七。郭旭让刘和加王弥征东大将军,封东莱公。王弥竟然也接受了,甚至上奏是想要进攻洛阳。刘和回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卿家尽管可以根据形势,便宜行事。”
同时,因为郭旭他们这里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很快就将刘聪的大军平定,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动荡。那东海王和王浚本来已经已经开始出兵,准备来一个浑水摸鱼、趁火打劫,眼看郭旭他们这么快就稳定的局势,根本就逃不了好处,所以也就乖乖的退兵,回去好好经营自己的地盘了。
一时之间,整个大局势就变成了大战没有,打不断的局面,大家也都得到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你看你是不是杞人忧嘛?”刘和得知石勒和王弥都服从自己的圣旨之后,显得十分的得意,“你还这两个人肯定会兴兵为刘聪报仇,现在怎么样?他们也都不是傻子,现在大局已定,刘聪自己都已经死掉了,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应该是怎样想办法来讨好我这个新主子才是,哈哈哈……”
郭旭严肃的道:“皇上,你千万不要太掉以轻心了。这两个人都是财狼,是很难养得驯顺的,随时都有可能反咬我们一口。他们现在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他们现在的实力还不够。现在他们在外面征战,我们又不能限制他们。一旦他们把自己的势力发展起来,肯定就会跟我们翻脸的。”
“那你还让我封他们安东大将军、征东大将军什么的?”刘和有些不满的道。
郭旭道:“皇上,我们也需要时间来稳固自己的。封他们的安东大将军、征东大将军,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暂时安定他们的心。如果现在跟他们开战,战事必定旷日持久,这样就很容易被外人所趁了。”
“你得也有道理。”刘和道,“就照你的办好了。等到我们稳固了局势之后,再来收拾这两个家伙。你这人看事总是这么透彻,上能够把你派到朕的身边,何愁大事不成?”
郭旭谦虚道:“我主要还是仰仗皇上你的威望,若不是皇上,大家又怎么会服我?”
刘和点点头,忽然道:“朕想要让你来当大单于,替朕来统领匈奴五部,你看怎么样?”
郭旭吓了一跳,急忙道:“皇上,这个万万不可!我自己又不是匈奴人,那些匈奴勇士一向都是桀骜不驯的,怎么可能让我这个外人来当大单于?皇上如果这样做,肯定马上下大乱!”
刘和道:“这个应该没有关系的。咱们匈奴人最佩服的就是英雄好汉,谁的拳头硬,谁最能打,他们就服谁。如今人人都你是战神,要是让你来当大单于,他们肯定是心服口服的。”
不管怎么,郭旭总是坚持不受。
最后刘和无奈,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朕也只好作罢了。朕就辛苦一些,自己来兼着这个大单于吧。”
郭旭急忙道:“这就是了。皇上自己当大单于,那才是名正言顺、众望所归。咱们最重要的力量就是匈奴五部,皇上应该牢牢的将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
实际上,郭旭也有些闹不清楚,刘和这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一个中原人,怎么也是不可能当匈奴的大单于的。莫非,刘和是在试探自己?
郭旭知道,这个刘和也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现在需要依靠自己,自然是言听计从,各种好话尽。但是保不准什么时候,他还是会向自己下手的。也许,他从与刘聪的战斗中已经吸取了一些经验教训,不敢再那样冲动莽撞了。
“对了,”刘和好像突然想起来问道:“你调派一万乞活军来守护平阳,他们到了没有?”
郭旭道:“已经在路上了,估计还有个两三就到了。”
刘和宽慰的道:“那就太好了。有了乞活军坐镇,朕睡觉也能够睡得安稳一些了。现在平阳城内外的兵马,都是以前刘聪的手下,朕真是担心他们会突然反水,到那个时候只怕你和朕都难逃一劫呢。以后咱们大汉国和乞活军就是同生死共命运了,你放心,朕一定不会亏待你和乞活军的兄弟的。”
“谢皇上,”郭旭道,“不过皇上,现在我们最要紧的还是要提防一个人,那就是石勒。此人壮健有胆力,雄武好骑射,在胡人之中是很有影响力的。我听他派将领张斯率领骑兵到并州北山诸县劝众胡人、羯人,告诉他们安危得失。众胡人害怕石勒的威名,许多人去归附他。长此以往,石勒就会成长为一个难以控制的怪兽。所以,还请皇上多派探子,随时注意石勒的一举一动。”
刘和撇撇嘴,不屑的道:“石勒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奴隶而已,能有什么做为?再强壮的跳蚤,终究是翻不起什么大滥。”
郭旭道:“皇上千万不可掉以轻心。石勒此人我是亲自跟他会过面的,他有勇有谋,而且素有大志。如今他是没有得到一个好的谋士来帮他策划大局。一旦让他得到张良、诸葛亮之类的谋士人物,他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将来很有可能成为我们大汉国的心腹大患。”
“你也太危言耸听了吧?”刘和道,“不过防患于未然也是应该的,朕会命人留意他了。”
“皇上英明。”郭旭躬身道,“我听石勒搞了一个什么君子营,着实搜罗了不少的名人贤士……”
刘和哈哈大笑起来,道:“正所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正有本事、有见地的人,都是自持身份的,他们怎么可能回去投靠一个奴隶,为他出谋划策,替他卖命?他所谓的君子营,最多也只能搜罗到一些江湖骗子而已。朕就不信,他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的人才。打个比方,要你郭旭这样的人才去投靠一个奴隶,仰他的鼻息,你会愿意么?就算你愿意,你的祖宗十八代不定都会不愿意,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再死一次,哈哈哈……”
其实,刘和得也不无道理。要知道,那个时代是最讲究门庭出生的。公卿士大夫跟一般的平明百姓之间,那壁垒是相当森严的。当时还没有科举制度,实行的是九品中正制,要在朝廷任职做官,需要专门的人推举才校而推举的最主要一个依据,就是你这个饶家庭出生。一般的平明百姓,基本上就没有出头之日。在乞活军中,陈午、阮世忠这些人才,就是因为出身不好,在司马家那边看不到出头之日,这才来投靠乞活军的。
奴隶,一个卑贱到不能再卑贱的身份,确实很难吸引到那些自重身份的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