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坐在树下,双手置于案上。看着天空出神。一坐就是半个时辰,若不是神色严肃,眉头紧皱,说不得有人还以为他是在发呆!“李斯,你说会是谁如此欲除寡人而后快,而且不止一人!”苦思冥想,就是不得要领,脸色也是阴晴不定。赵政只好开口问李斯。
“斯不过相府一郎矣,奉相邦之命,侍奉吾王。位卑而德浅。此等大事,岂敢妄言!”这种浑水哪是自己这小身板能趟的啊,李斯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让你说你就说,罗罗嗦嗦做甚!此地只得你我君臣二人,你怕甚?”赵政气得想骂人!
“呃,真要说啊?”看着赵政肯定的眼神,李斯说道“那臣试言之。若有不妥,还望吾王以戏言待之。”
见赵政摆出付洗耳恭听的样子,李斯稍稍挺了挺身子,开口说道“王身有不偕,不过数人得知,而王前来南山医治,更是知者甚少。而在南山也不过数日。数日之间,便能得此消息,非凡人也!然诸人之中,又有能否行此谋逆实力之分。而有此实力者,又是否于谋逆之心呢?吾王只要理得此中信息,必得其人矣!”
“甚是有理,咸阳周近,能私藏百十兵士,且军备齐全者,不过十指之数。真要大索,想有结果不难。然能驱十数名轻侠剑客为已用者,莫说咸阳,便是当今秦国,亦只得二人矣,尔以为,会是哪个?”说到此句,赵政已是脸色阴冷,语气高亢严厉。
“臣有罪!”李斯连忙拜倒请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起来吧,汝之忠心寡人还是知道的,不然寡人岂能安坐于此!吾不过是有些伤心,不愿相信罢了!”赵政显得有些消沉!
“王万不可有如此想法!吕相邦奇货可居之言已名扬天下,位至相邦,得爵通候,人间富贵至极!行此谋逆,不得王位,于其无益。然田氏代齐,尚需田氏数百载恩德传世!相邦断不会行此不智。”李斯弃小吏而不为,于兰陵求学数载,刚入秦国傍上吕不韦还没得几年呢,这时候要是倒了,说不得数年苦心一朝化无!这得好好劝秦王才是。
“那汝以为会是华阳太后了?”赵政淡淡说道。轻描淡写毫不在意一般。李斯喑叹一声,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华阳太后的事,是自己能掺合的吗?只要华阳太后对自己稍露不满,都不需自己动一个手指头,自己这小身板就会被莫名其妙的扔在哪个野蒿地里喂狗!华阳太后在秦方有着非凡的影响力。昌平君兄弟更是旗帜鲜明的华阳太后嫡系。就差在额头上刻字了。莫说自己,便是吕不韦,惹了华阳太后,也得寝食难安!好在华阳太后这些年不太愿理事,躲在深宫自得其乐。虽然和吕不韦不些不太对头,但双方倒也平安无事。
“怎么,你还真以为如此?”赵政见李斯久不回话。扭头看了李斯一眼,冷冷问道。
李斯一直在想着怎么措词呢,赵政与华阳太后甚是亲厚。必须要说得动听有理才行。听见赵政这样问,只能回答道“昔周初立时,武王早逝,成王幼稚,周公旦贤能以摄王事。然仍有三监之乱。秦国数载间三易君主,却民生平安、波澜未惊,社稷稳如磬石。先王初立更是得灭东周。何也?此华阳太后之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