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不是善人，仇恨的种子在他身上埋了很久很久，战场上的厮杀让他有了一颗铁血杀戮的心。

对他而言，索依索樊耀武扬威，自说自大并没有取死之道，但背后偷袭，如此恶劣之事，已经触犯到他底线。经过索依之事，他深知有些人教训一下是没用的。但此时却不能杀，唯有让他彻底恐惧和屈服。

他才不管你是否受到了屈辱，在他眼里，已经跟死人无异。

“要么跪，要么死。”六个字狠狠的冲击在索依心里，她感到非常屈辱，屈辱到咬牙切齿。多么可怕的选择，一边是尊严，一边是性命。贪生怕死之人毫无疑问会选后者，气血刚勇之人会选前者。

这个选择有时候并不太难，但索依无论怎么选，她都会失去一样。

金石的做法太霸道，场下的看客也分出两类，一类人认为金石欺人太甚，另一类人认为金石做得太解气了，就是该好好惩罚。

“很难选吗？”金石冷冷道，随之右手加力。力道完全阻断了索樊的呼吸，更加痛苦起来，双脚无力的乱瞪，眼睛翻白，脸也变成绛紫色。

“不要。”索依惊慌失措，想伸手去抓索樊。但金石不给她机会，她一动，冰蔓剑就抵上去，脖子再一次被划出一道口子，顿时鲜血长流。

挣扎，依旧是挣扎，索依惊恐不已，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的修为比金石高，也付出了那么多艰辛，然而自己却在金石面前不堪一击。

列德尔微微动容，试着问道：“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最有发言权的是海龙，他叹息一声，道：“自作孽不可活，他们应该庆幸在这儿偷袭金石，若是换个地方，早就身处异处了。”

想想曾经找金石的麻烦，海龙是后知后觉的出了一生冷汗。庆幸当时自己运气好，并没离开落阳关，若是再远离一点，恐怕金石连选择性命和尊严的机会都不给，直接一剑了事。

“哎！教训一些也好，年轻人太狂妄不好。”列德尔说完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对，随即补充道：“狂妄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的。”

给索依挣扎的时间并不多，索樊挣扎得越来越无力和缓慢，或许下一次腿蹬出去，可能就在抬不起来了。索依终于屈服了，绝望道：“我跪。”

金石右手的力道并因为索依的屈服而放松，只是把冰蔓剑拿离索依脖子一寸，让她可以自由活动。金石并没有放松警惕，随时可以在一瞬间削掉她的脑袋。就算她跪下，他们两人的命也被金石牢牢捏在手里。

在几百人的见证下，索依缓缓双膝跪地，头深深埋下去。因为金石并没有放开冰蔓剑，她的下颚抵在冰冷的冰蔓剑刃上。本来英气十足的女子，现在却卑躬屈膝，卑微的如同尘埃。

金石右手发力，索樊脖子一歪，没了动静。他粗鲁的收回冰蔓剑，又在索依下颚划出一道口子。此时，索依的衣襟被鲜血染红一片。

金石随手一扔，索樊如同垃圾一样被砸在地上，溅起一圈尘埃，与之合为一体。

“弟弟。”索依猛扑上去，发现他还没死，随之才松了一口气。

金石猛然发力，冰蔓剑笔直落下，插进地面，直到只剩下剑柄。他冷漠的望了索依一眼，拂身而去，留下呆滞的索依。

“为什么？”索依不甘的呐喊道。

海龙叹息一声，和秦山起身上场，去把两人弄下来。军法师学院已经颜面扫地，其余人都不太愿意出面，丢这个人。

两人合力如抬死狗般抬起索樊，海龙对索依道：“还不嫌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