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报？什么意思，解释清楚一点。”

杨全听到申报时候，心里恍然大悟般的想起科技创新奖。后世许多企业与高校进行研发等合作，有的学校就把科研成果进行申报，获得政府的奖励，研究老师也能获得名声。

“职工大学某个领导翻查了一些资料，发现125CC汽油机研究成功填补了金陵市工业历史了。所以就想趁这次机会，向政府申报科研成果。”袁庆礼在电话那头思索着说道，申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露脸，显示学校师资力量及为了招生。

“签研发合同的时候，有没有标注这方面内容？”杨全问道。

袁庆礼大脑回忆了下有没有这方面资料，似乎是漏着了一条，摇头回复道没有。杨全也拧巴地皱着眉毛，心里盘算着这是否会对自己这方产生不利的影响。现在看只是申请也不涉及别的方面，所以也没有理由阻拦。

“和他们交涉，要我们量产三个月后才允许提交申请资料，另外如果这些资料公开，相关数据也得保密。最后一条，只要涉及到我方企业信息，得征求我们同意后才允许公开。”杨全思考了十秒，没有想到其余的点。“另外，现在成本统计及测试情况如何了？”

杨全在回厂前夕让袁庆礼大致的估算了这批测试机的单台成本，测试结果袁庆礼每隔8个小时汇报一次。

“许多零部件都是手工件，价格没有参考意义。这几台测试机我估摸着得超过七八千，目前一号测试机在最大转速下测试1个小时，测试结束后功率似乎有些下降了。二号机在进行噪声测试，三号机在进行油耗测试……”袁庆礼一边轻车熟路的捡着说道，说起这些他是头头是道，话里一点不含糊。

“成本太高，继续优化产品，我们要是能把成本控制在一千五至两千之间。如果需要什么设备和资料和我说，我来追加资金。”

杨全思考着手上的钱，自由者发动机量产模具及设备投入已经掏空了身上家当。现在自由侠仿佛和油老虎一般在不停吃钱，撑到这一步了，没有理由说放弃。他现在计算着从哪里找钱，能撑起测试及量产生产线建设的资金。

坐在总务部的办公室，周爱萍看见一脸愁容不展的杨全，心疼地找不到话安慰。桌子抽屉里拿出一皱巴的苹果削了起来，冬季水果少见，稍微常见的只有苹果一物，周爱萍也是前几日从别人手上拿过来没舍得吃的。

削去果皮露出浅色果肉的苹果递到杨全面前，杨全心里正在思考是找银行贷款还是和周爱富谈谈。这个时候他需要有人指路给个意见，看到伸来的苹果本能的推开拒绝。

抬头一看母亲周爱萍心疼地眼神，养儿方知母心，杨全头脑一甩暂时把刚刚一大堆烦心事抛去，接过苹果大口的吃了起来。

苹果不是杨全爱吃的脆果，一口下去软绵绵的口感不佳。但是不知是果子糖分太高，还是心有暖意，杨全吃着感受到一丝丝的甜。

好久没有和母亲坐在一起家长里短的聊天了，小时候过年前杨全最喜欢吃着干果瓜子坐在炉子旁，看着周爱萍一边纳鞋一边评价各家事。

杨全怀恋这种无忧无虑的岁月，不愁吃不愁穿只在乎电视盒子里的电视剧。

“妈，我想吃瓜子了。”杨全嘴巴里塞满满的突然冒声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瓜子还是西街第一家炒的好吃，要我说这瓜子比那什么傻子瓜子好吃多了。妈给你买点去，你坐在这等着……”周爱萍脸上笑意渐浓，突然有事忙乎的充实感一下充满全身，抓起身边外套就往身上添。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后，围上围巾后就要出门。到门口后不放心的回头又重复一遍说道，“坐在这哪都别去，等我回来，快的很……”。

回来确实很快，杨全才觉得刚思考一会儿就听见门推开的声音，一阵冷风顺着门进来吹的人打个寒颤。

周爱萍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袋炒瓜子，散开衣扣又从怀中拿出一包滚烫的炒板栗冲着杨全样了一下，脸上洋溢笑容的说道：“刚刚炒好出锅的，热着呢！好吃的……”

冬天冷，放在怀里保暖为了不让冷风吹凉板栗。

“妈……”杨全声音沙哑着喊道，有些话哽咽在嗓子里犹如万斤般重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