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姐姐,到底我祖父是何病症?”见薛己还在屋内未出,袁诣只得询问于归。
“老大人的病乃是肺痨。”于归听见袁诣询问袁宗皋的病情,脸上也变得严肃,“老大人肺燥干咳、阴虚潮热、气虚汗多、四肢无力、食欲不振,这些都是肺痨造成的。”
肺痨?肺痨?袁诣露出惊恐的神色。正德皇帝不就是死于肺痨!?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小姑娘见识不凡,阁老确实是肺痨。”
薛己一脸疲惫。他脸带歉意,长叹一口气道:“袁公子,还请恕罪,阁老的病,在下无能为力啊,哎。”
“这……薛太医也无能为力吗?”袁诣露出失望之色,感到心里空落落的。祖父和蔼的脸庞浮现在脑海里。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难道天命真的不可违吗?
袁诣紧咬着下唇,一丝血渍让嘴唇更加的鲜亮,红的让人感到可怕。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一滴滴的红色液体顺着指缝滴落。眼睛也慢慢的开始充血,一丝雾气罩住了他明亮的双眼。
“谁说老大人没治了?”
清脆的声音传进袁诣的耳朵。
唔?有救?祖父还有救?
袁诣顺着声音望去,见于归掏了掏耳朵,眨着眼睛正看着自己。
袁诣此刻的心情可用五味杂陈来形容。只感觉一会儿下了地狱,一会儿上了天堂,一会儿漏跳半拍,一会儿砰砰直跳,心率都不齐了啊!姑奶奶,你倒是早点说啊,我不想要这种刺激啊!会出人命啊!
“于...姐姐。还请救救我祖父。”袁诣说着就要跪下。
“哎哎哎,你这是干嘛。”于归连忙闪到一边去。
“小姑娘,如果你真的能治这肺痨,那薛某当以师礼待之。”薛己也是面露惊容。
“于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救我家老爷吧。”
“于大夫,请救救我父亲。”
“我既然来了,肯定要救人呀。放心吧,交给我了!”
听见这个喜讯,大家心里充满了喜悦。
“那我写个单子,你们去抓药。”于归嘟了嘟嘴道。
“嗳嗳,正该如此。”
不一会儿,于归就把药方写好了。
袁诣拿着看了一眼,只觉得头大了一圈不止。
党参一百五十克...川贝八十克...黄芪一百克、砂仁六十克...蛤蚧一对、蜂蜜两千克、当归八十克、熟地八十克。
许多药材听都没听过,这可怎么抓啊?袁诣抓瞎了。
“你笨啊,你又不是医者,当然很多都不知道。你拿着这药单去药店啊。”于归白了袁诣一眼。
也是,自己怎么突然变蠢了?袁诣一拍脑门,拿着药单就往外冲,陈勇庆连忙跟着去了。
“于姑娘,这药单里的白术,不是治疗脾虚泄泻与自汗不止吗?这在《丹溪心法》和《千金方》中有明确的详解。又比如这紫菀,《别录》曰∶紫菀生汉中、房陵山谷及真定、邯郸。二月、三月采根,阴干。但是它又有何用呢?”薛己纳闷问道。
于归挠挠头,说道:“咦,你不知道吗?白术除了治疗脾虚泄泻、自汗不止外,更重要的一个作用就是治虚弱枯瘦,食而不化。至于紫菀嘛,有治疗风寒咳嗽气喘,虚劳咳吐脓血之功效,它最主要就就是治疗肺伤咳嗽。”
薛己眼睛睁得老大,“这,这是何人所传?或者哪本书上有记载?我确实是孤陋寡闻。”
“咦,我师父教的啊。”见薛己一脸茫然,于归才吐了吐舌头,“哦,忘了说,我师父是石山居士。”
“石山居士?汪省之!原来是他!”薛己摇头苦笑道,“你是他的徒弟,难怪,难怪!”
京城的药店不少,大大小小数十家。袁诣跑的气喘吁吁,却始终没有把药抓齐。
砂仁,就差砂仁这味药了,可袁诣跑遍了京师各处,均未寻到这味药,不是没有,就是卖完了。
怎么办?袁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个时候真想有个电话啊,我不要苹果,不要华为,给我个大哥大就行啊,我要订货啊,袁诣抓狂了。
袁诣狠狠的锤了自己一下,反而把自己的手弄疼了。
嗯?袁诣从怀里掏出罪魁祸首。令牌?令牌!
“有了!”袁诣急忙向皇宫跑。
“公子,等等我!”陈勇庆连忙跟了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擅闯者死!”刚到午门,门口的两名守卫就大喝道。
袁诣手拿令牌,对着两人喝道:“我有紧急要事进宫!敢拦我?找死吗?”
那两人拿过令牌,左看右看。
“这好像是我们的人?不过怎么和我们的有点差别。咦,还有御用二字?第一次见呢,这会不会是假的?”其中一个不解的问道。
“笨啊,御用,那就是万岁的亲信,谁敢造这个假,没眼力!你没见过的事儿多着呢。”另一个‘见多识广’道。
“行了,自己进去吧!我可提醒你,别乱走,万一闯到了内廷,小心性命不保!”反复看了半天,两人还是放行了。最后,他们还好意提醒道。
袁诣从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连忙道谢,准备进城。
“嗳嗳,这个人不能进!”守卫又说道。
“勇庆,你先回去,我办完事儿就回来。”袁诣也不想守卫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