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说是来伺候贵妃,但看穿着打扮样样精致,哪里是伺候人的架势?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银霜暗自腹诽,陈盈倒不曾在意,见着清妍,却是想起另一个人来:“清庭哪里去了?”
“儿臣给陈母妃请安。”
话音才落,清庭已从偏殿那边走过来了。
他今儿亦是新换了司制司做的衣服,穿着石青色的曳撒,带着玄色小帽,头发尽皆笼进帽子中,模样精神又利落。
陈盈笑看他一眼,便握住他的手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去上早课了呢。”
周清庭道:“昨儿太傅嘱咐过,他要批阅我们写的文章,考量我们的学识,是以许我们今日可以晚一点去太学。”
哦,小公子们才入宫就要考试了吗?
还真是辛苦呢,也不知陈棠他们都考得怎么样了?
陈盈微微地笑,晚一点去她正好可以留着周清庭在殿中用早膳,于是就吩咐银霜和莀若惠草她们,收拾桌子开始吃早饭。
恰逢陈霜和夏竹英在这时候过来给她请安,陈盈便招手把她们两个也留下来喝了点粥汤。
吃罢早饭,这一天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清庭自去东宫和陈棠他们一道读书,而清妍则被陈盈亲自送去了钟萃宫,与纪嫣然她们一同接受谢夫人和大长公主的教导。
因为陈盈本身也有皇命在身,与谢夫人和大长公主同为小小姐和公主的教习,去到钟萃宫之后,便把自己精心做的课堂教案拿了出来。如同当初教习清妍一般,教习着各家小姐。
她所用的拼音字母的法子新颖而独特,纵使谢夫人在谢太傅处亲眼见过拼音字母字典,这会儿耳闻贵妃的教学法子,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至于纯悫大长公主就更加稀奇了,她因为对贵妃知之甚少,听说皇上有意要让贵妃来当女学的夫子,她心内大抵存了一些不以为然,只当是皇上宠爱贵妃太过,寻着由头给她风光的机会罢了。
倒不料听了她一堂课后,这份感觉便全然改观了。
纯悫大长公主拉着谢夫人的手,满是纳罕道:“这个法子是从哪一国传来的?什么拼音什么字母的,本宫怎地之前从未听说过?”
谢夫人遂把去年末宫中来了一个奇人,出了一个奇妙的点子,改良了字典和算筹一事告诉了大长公主,说完也是一脸惊诧:“这个法子用于推广读书识字,自然妙极,只是臣妇在家中也曾对着字典研习过,虽知晓一些皮毛,却到底不如贵妃今日讲解的这般详尽。”
贵妃幽居深宫,是从哪里得来的机会,对于拼音字母知道这么多的呢?
“莫不是那位大儒教给贵妃娘娘的?”纯悫大长公主道。
谢夫人摇一摇头:“个中内情,臣妇并不大知晓。只是臣妇曾听外子说过,那位先生脾性古怪,不大与人交往,目今似乎只有皇上曾召见过他,便是外子和张大学士他们,也不曾与那位先生谋过面。”
这等孤傲的世外高人,难道会对贵妃另眼相看,愿把毕生所学全都告诉给贵妃娘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