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南宫徵羽说了那么多,想要表达得却很简单,就是,他妹爱怎样就怎样,他们南宫家的人也爱怎样就怎样——而与她说那么多废话是在告诉她,以后可以不必那么麻烦的没事找事了。
他们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像,至少他不会如此这般嚣张。
殷夫人一时间哑口,可心底的怒火却是有增无减的,但她也明白,南宫徵羽这也算是亲自出面帮南宫樂解释,至少表面上看是给殷家堡留了面子了。
她就算不想善罢甘休又能怎么样。
说来,她也不是多么蛮恶之人,不然,南宫樂今日不可能站在这里;那个昨日被她亲手送出殷家堡的孩子也不可能如愿。
至于她对南宫樂的一些行为态度,只是因为她自身对于一些旧事的不能释怀。
要怪就怪谁让她是南宫樂,是南宫家的女儿吧。
“送客。”殷夫人硬着音调朗声说。而后没多做停留就进了内室。
这是虽不计较,但也明显不悦地下逐客令了啊。
送客就送客,这几十年的老醋坛子被掀开,他还不乐意多待呢。
而谁都没注意到的是,殷夫人转过身的那一刻,不知是气还是累,险些没站稳——多亏甄姨扶得及时。
殷家堡的那些护卫见冲突已消除,纷纷拾起地上被打落的刀跟着退下。
南宫樂还是面无表情的,等到该退的人都退了,她走到殷尚卿的面前,不客气地说:“拿来。”
殷尚卿知道少主夫人指的是那支翠玉箫,没有迟疑地立即奉上。
南宫樂接过翠玉箫,轻抚了抚,大步离去。
对比南宫樂来时,此时外面的日光已经有些炽烈了。
殷夫人说得好听,是送客,可南宫徵羽这也没见有谁来送他一送啊。
经过刚刚南宫徵羽的突然出现,阿俏在心里是颇为得意的。
能看到殷家堡的人吃瘪,她只觉得连呼吸都顺畅多了。从黎墨轩的噩耗传来,到帮着南宫樂筹备婚嫁,这是阿俏多日来第一次有的感觉。
“还是公子厉害,要不是公子及时出现,她们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小姐呢,最令人讨厌的是那个殷尚卿,面上对小姐是敬重有加的,可殷夫人一句话,他不还是打算对小姐动手。”阿俏本来还难掩心中的痛快,说到殷尚卿,又恨恨地咬牙切齿的。
南宫徵羽边走边笑着说:“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嫉恶如仇的了。”
阿俏说:“公子也说是‘恶’了,阿俏只是个普通人,没公子、小姐的本事,但也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更知道什么人不该姑息。”
何况,她们明显就是一直在故意找她家小姐的不痛快。
连阿俏都知道,南宫徵羽又怎会看不明白。这就是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让南宫樂嫁入殷家堡的最大的一个原因。
就算除去南宫樂心底本就带着的仇恨,就单单只彼此的身份,只要待在一处,也不会相安无事。
南宫樂自顾自地走在前面,一直到殷家堡的庭院中间,才停下脚步。
她等着南宫徵羽到她身边,旋即转过身把手中的翠玉箫还到他手里。
“你不必一直守在我这儿,我没事,她们不会,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如若真怎么样,就算我不怕,她们还怕武林人士耻笑呢。你别忘了,我来自哪里,我的父亲、母亲是谁。”南宫樂望着哥哥,认真地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