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包袱落在何骞楚脚边,她摇摇欲坠的倒在了椅子上,却又弯腰拾起包袱,将里面一块裹布取了出来,抱在怀中嘤嘤哭泣着。
方进锺眼里含泪,显然他也知晓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和圣母一样,在这个紧要时刻倒了!
“圣母,此时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
“大局?”何骞楚愣愣的抬起头,看着方进锺问道:“还有什么大局?”
她低头望着裹布,喃喃又道:“母子虽分别,他不知我,我知他,他不想我,我想他,我苦,我知他更苦,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无父无母,必然凄苦,奈何,我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跟着我,或许早已经死了,在那里,他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我让先生授他学识,时刻督促他要上进,他非池中之物,它日必要成为这天下的人上之人,他也很给我争气,鲁州才学年轻一辈中能胜他的没有几人,他不骄不躁,依然勤苦向学,我本想稳定鲁州后,引他进来,让你们全都辅佐,将他举到这天下至高……”
何骞楚痛心疾首,仰头长叹道:“为何,迎来了这样的结束?”
“我们这些人里,必有内奸。”王茹师阴沉的目光扫向堂内众人。
其余人脸色立即变了,有愤怒的,也有惊诧的,还有几个居然心虚了,怯懦的缩在一旁。
王茹师脸色一沉,指着那怯懦的两人道:“你们在害怕什么?”
“没有,小人只是没想到居然有内奸,只是担心了,绝对不是小人传出去的。”
“小人也是,再说,我们只是知道殿下尚在人间,但小人真不知道他身在何方,又如何告密啊!”
“切莫动摇众心,我们这其中如果有内奸,岂会等到这个时刻。”方进锺出面稳住局势后,王茹师才恨恨的退到一旁。
王央才神色不动的扫了一眼众人,突然深吸一口气,对众人道:“那现在该当如何?”
众人一时间都没了主意,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计,殿下一死,他们的未来之主就是没了,继续奋斗下去,那应该为谁?
最重要的还是圣母的意思,她如果重燃斗志,大家自然继续追随,可若是她心都死了,这白莲教也就散了!
人心便是如此,这种情况下,大家不是各奔东西,就是另起炉灶,更过分的,直接开始瓜分,自立旗号称霸一方。
所以他们要面对的事情是很可怕的,这一切都要看圣母的心死没死?
想到这,王央才眼珠子一转,终于忍不住道:“圣母,这不过是一块布,就算是真的,那人为未必就出事了!否则他为何只拿一块布过来,我想这其中,必然还有阴谋,或许,就是他们拿来乱我教心的!毕竟啊……”
王央才本想说,这龙裹可不仅一块,那位殿下出生时,不都裹这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