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傻的坐在屋檐上,第一个念头是转身离去,却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月亮就在头顶,似乎触手可及。鲍天麟终于回过神,再次将眼睛贴在那半块瓦片上向下看去。这一看气得他黑血冒上了头顶,只见若离鲍天角躺在一张大炕上。随意地说着话。
一股浊气冲上了头顶。他觉得头晕眼花,傻呆呆的坐在屋顶。坐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疑问,又转身附在瓦片上向下看去。
整整一个晚上,他一直趴在屋顶上看着下面,大哥和若离却并没有让他黑血冒泡的事儿,两人只是并排躺在土炕上,中间隔着一条被子,并没发生什么事儿。
他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觉得气顺了点,两人只是同床而眠,并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不过他只是观察了一个晚上,不代表这些天都这样。
天微微放亮,鲍天角起身离去,若离还在睡梦中。
鲍天麟伏在屋檐上,看着鲍天角从屋子后面的窗户出去,也不敢直起身子,就趴着将瓦片去掉几块,从上面轻轻落了下来。
他默默地站在炕前看着若离,微弱的亮光下,若离的脸庞恬静安宁。
若离终于醒来,双眼一睁,对上一个高大无比的身体,熠熠发光的眼神,吓了一跳。差点惊叫起来。
“金若离,原来你躲这儿享艳福来了。”鲍天麟幽幽的说了句,重重的坐在炕沿上。
听出鲍天麟的声音,若离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这些天她恍恍惚惚的却一直觉得鲍天麟一定会来,现在他来了,她觉得好像是本来是应该的,嘴里却说:“鲍天麟,你怎么在这里,可算是活着见到你了。”
若离说话的语气很激动,这让鲍天麟心里舒服了很多,嘴里却说:“见到我干什么,不是有人陪着你吗?”
原来鲍天麟还会吃醋,若离心留一喜,忙解释:“天角只是晚上来想听听那些三十六计的事情,怕被发现了,就躺在炕上,也没做什么?真的,我对天发誓。”
鲍天麟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若离说没做什么就一定没做什么,她一般不会说谎话,再说一整晚他都在屋顶上监视两人都是和衣而眠。
嘴里却说:“那谁知道,又没人看见。”
若离着急的坐了起来:“真的没有,你就是不放心我,也不能不相信你大哥,他可是和甄珠儿。我可不想做第三者。”
鲍天角和甄珠儿的事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谁都知道。
鲍天麟彻底的放下心来,转眼一想鲍天角的魅力,有无奈地说:“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大哥的魅力不是谁都能抵抗的了得。”
“是难敌,不过该抵的时候也得抵啊。”若离见鲍天麟说话没了那股子醋劲,放下心来。
两人很默契的若离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鲍天麟隐在身后。两人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最后若离问:“鲍天麟,你说你是白天原地休息,晚上顺着我做的记号找来的。”
“是,不过出了那片林子,就没了记号。”
“哎,你不知道出了林子,那个该死的绿眼王子和那个丑死人不偿命的梅妈一前一后的,我没机会啊,我以为出了林子就好找了。”
“不好找,出了林子就是山连山,我都是绕了好几天才遇到大哥。”
“你大哥说他是跟在我身后进来的。”
两人终于将这些天的话全都说完,鲍天麟起身道:“金若离,你先呆着,我去和大哥一起将外面的那些个冒牌村民一个个的灭了,还有从暗道里出来的。”
鲍天麟也来了,若离心里充满了喜悦,她激情昂扬的说:“对,对于这些个侵略者绝对不能手软,得来一个杀一个。”
“鲍天麟,我先出去将她们引开,你找个机会出去,我是没机会出去了,不过以后你会对我说的。”
鲍天麟闪在一边,若离将门打开,两个丫鬟一起上前。
若离一脚踏在门槛上:“阿莲阿彩,你家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啊?”
阿莲低眉顺目的说:“奴婢不知。”
“不知不会去问问,问问前面的。”若离没好气地说:“阿彩,你也去,你们两一起去问问,问问我今天能不能出去看看,闷死人了。”
阿莲阿彩这几天也觉得闷得慌,老爷离开的时候只是说要她们好好伺候这个金若离,可没说不许出去,但是前面的夫人见老爷早上就出去,好几天也不回来,就自作主张不许若离出去。
她们不能离开若离半步,每天只能是前面院子里的夫人派人送来一些难以下咽的饭菜。现在若离让她们去问问,不管能不能出去,总算是有了借口去前院,说不定还能去厨房找点好吃的。
阿莲阿彩出了别院门,鲍天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了眼高高的院墙,提起裙摆,回头看了若离一眼。轻轻一跃就上了高墙。
他稳稳的站在墙头,回头对若离微微一笑,阳光般灿烂。
若离心情大好,却忍不住嘱咐一句:“鲍天麟,你要走就快点,还摆什么造型呢,小心被发现。”
鲍天麟自信的一笑,转眼不见了。
若离这才返身进了屋子,鲍天麟不能和鲍天角一样从后面的窗户里出去,后面住着那些个伪装的村民,大白天的一眼就会被看见。
鲍天角一直在身边,现在鲍天麟也来了,还有司马翼甄一脉,虽然身处狼窝,却是有这么多人就在身边。
她安心的坐在屋子里,等阿莲阿彩回来伺候着洗漱完毕吃过早饭才问:“是不是还不能出去?”
“是。”阿莲低头回答:“夫人说你只管在这个小院里呆着,哪儿也别想着去。”
阿莲第一次说了这么长的话,就再也没了下文,不过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那么,你们出去吧,我要睡觉。”
心里暗暗说:“不让我出去,哼,等着瞧吧,过不了几天,你们都乖乖的躺着,只有我一个人出去。”
司马翼守在村口一个一个的将从暗道里钻出来的官兵一律消灭,尸体都来不及拖到一边。虽然做的满头大汗,却不觉得很累。
鲍天麟回到另一个村口,甄一脉面前也已经躺了很多僵硬的尸体。从暗道出来的人慢慢少了,他正在耐心的等候。
鲍天麟对甄一脉赞赏的笑了笑,表扬一句:“一脉,干得不错。”
甄一脉微微的抿嘴一笑,这些事儿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好久没有这样痛快的施展本领,就当是活动筋骨。他想问问若离,张开嘴巴还没发出一个声,想起已经再次封口,低下头将脚下的尸体踢到了一边。
“金若离还好,这些天大哥一直看着。”鲍天麟看出甄一脉的意思,帮着他将尸体扔在一边:“她就在村里的,还有两个丫鬟照顾着,”
暗道终于没人再钻出来,司马翼这才感觉到肚子饿,身体疲乏,寒风刺骨。不见鲍天角过来查看,他利索的从一具僵硬的尸体上脱下一件羊皮外衣,铺在荒草地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倒头睡了起来。
鲍天麟甄一脉将尸体堆积起来,守在暗道口等了很久,没人再出来。
“一脉,估计没人了,我们要不进村?”
鲍天麟不时的看向村口和通往另一个村子的小路,鲍天角没有出现,他想了想转身准备进村。
甄一脉赶忙理了理衣服,抹了把脸,进了村子就能见到若离,他不想若离看见他衣冠不整的样子。
“天麟一脉。”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鲍天角的声音:“你们去让村里的那些贼匪也消失,只留下大院子里的。卓逸凡晚上估计会过来,我们这次最好将他活捉,看他还敢不敢打我们大汉朝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