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冰紧紧地握着拳头，锐利地看着双月峰的方向。

凌彤语看着他，正想劝他几句。只见他转身就朝山下飞去。她见状，连忙紧紧地跟上他。

“溯冰……”凌彤语紧追不放。然而溯冰现在的样子已经失去理智，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她没有办法，只有用意识发出命令：停下来。

溯冰如闪电般冲出去的身影猛地停下来。本来他在空中飞翔，现在突然停下来，身子不受控制地朝下面坠落。

凌彤语连忙接住他。她抱着溯冰的身体，使用法术慢慢地降落。当他们落地时，她看着溯冰说道：“你现在太不冷静了。我不知道你和凝香阁有什么仇恨，但是你如此冲动，也是送上门找死而已。”

“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只想杀了那个女人。就算杀不了，看着她痛苦也是好的。”溯冰的眸子里闪过怨恨的凶光。

凌彤语站在溯冰的面前。溯冰很高，小小的凌彤语站在他的面前，犹如一个孩子似的。

现在的他表情狰狞，充满了杀气腾腾的气息。平时的溯冰冷静，冷漠，对什么事情冷眼旁观。现在彻底地变了一个人。

她伸出手，指尖轻抚着溯冰的眼角。当那纤长的，冰冷的，带着安抚力量的指尖在他的眼角打着圈时，溯冰惭惭地冷静下来，神情没有刚才狰狞。

“溯冰，你知道吗？以前你不帮我，总是冷冰冰的。可是每次我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你不会袖手旁观。你就是口是心非，故意用难听的话来刺激我进步而已。你的眼神看似冰冷，其实里面很温暖。现在想想，当时为什么要怕你？你也不过是个纸老虎，叫得利害罢了。然而现在，你应该看看你的样子。你已经被仇恨那个凶兽控制住了。”

溯冰看着对面的凌彤语，嘴角扬起讥嘲的弧度：“那你呢？你就没有吗？”

“我也是。有一段时间，我恨不得杀了所有对不起我的人。只是，一次修练的时候差点走火入魔，我反而冷静下来了。”凌彤语解开溯冰的束缚。溯冰可以动弹，却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溯冰，如果你想追上去，我马上就陪你去。”

溯冰看着她的眼睛。他眼里的戾气已经消失，不再像刚才那样疯狂。他找个地方坐下来，淡道：“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受她的影响，让仇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害得修为有所损失。那个人，我早晚会杀了她。”

“听说凝香阁的阁主是个很美丽的女子。放眼整个修真界，她的美貌是排得上号的。你如此仇恨她，不会是情伤吧？”凌彤语说那句话的时候一直观察溯冰的反应。毕竟溯冰不愿意说原委，她只有这样猜测。如果不是无法启齿的原因，他怎么会隐瞒得这么深？她多次问他，他也没有回答的意思。

溯冰此时的表情非常非常复杂。眼皮抽了抽，嘴角抖了抖，脸色黑了几分。刚才已经平静下来的神情，又开始变得狰狞。

凌彤语见状，不敢再刺激他。她连忙转移话题，笑道：“当我没说。”

“她有过儿子。”溯冰淡淡地看了一眼凌彤语。“现在差不多上万岁了。我到底有多想不开，才会找这样的女人？”

“上万岁？那不是比仙尊们还要大几千岁？外界传言，凝香阁阁主每次都会参加庆君仙尊的千年生辰宴，说他们的关系很特殊。如果她已经有孩子，那这样的说法有些不通。那，为什么她对庆君仙尊格外不同呢？”凌彤语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溯冰的眼里闪过冷光。庆君仙尊！呵！一个对自己亲生儿子毫不留情的女人，偏偏对别的男人如此用心，还真是讽刺。

这时候，溯冰瞟见了一道人影。他的眼里闪过异光。不过，对面的凌彤语完全没有察觉危险正在悄悄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