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好快呀!转眼两年半的时间过去了。又要到过年的时候了,今年的冬天比往年的任何一年都要冷。
自放假那天下雪已经好几天了没怎么停过,地上积了尺多厚的雪。
出了罕见的溜光冰,屋檐上密密麻麻排列着一尺多长的冰凌角,屋里水缸里的水结的冰用铁勺也挖不穿。
颜永农说他活到这个岁数没见过今年的这样大的冰雪,他说的不错,电视台报道这是一场五十年不遇的雪灾。
经常听到房屋被压垮,道路受封的消息。
夜深了,颜边兆握笔的手指慢慢在僵,写出的字有些歪斜有点合不拢,彻骨的寒冷令他的手腕越来越没劲,手指渐渐握不住笔了。
他往手心猛呵一口气,一股白烟冲了出来,手感到微热,笔溜了下来。他双手用力搓着,那生硬的皮肉被摩得麻痛。
他又把手插进绵袄内胳肢窝里,胳肢窝里像放进一块冰,寒颤从心口筛起带动了牙齿,可从他腮边看出把牙齿咬紧的牙印。
颜永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多想上前偎着儿子把自己体温全传给儿子啊!可是他又不能碍着儿子学习。
天越冷木炭越贵,前两年的冬天他们没跟火会过面。放牛娃儿天照看,知道颜永农没有买炭这天也没下什么大雪。
颜永农决定不管木炭有多贵哪怕有金子贵都要买一袋子回去。
合该颜永农运气好,一早出去买木炭时碰上一木炭贩子从卡车上卸木炭,由于天寒地冻木炭贩子请不到人手,颜永农就上前问要不要用工,炭贩子正好请他帮忙。
炭贩子见他干活贴心、不惜力、又不讲价钱很是好感,卸完了炭后另将炭灰、炭渣和夹心炭送了他一麻袋。
毕竟没花钱的东西不是好东西,这些炭渣烧起来不是青烟直冒就是火星四溅。
颜永农可把它们当宝看,颜边兆不在家时他舍不得生火,确实冻得没法就偎进被子里。只是等到九点多码算着颜边兆要下自习快回家时他才在门外把火烧燃,让烟化完了就搬进来。
这个火是给儿子的他从不搭份,他认为借火不比借光,灯点亮了不因为多个人用光就变暗而烤火是吸收它的热量,多一个人就多吸去热量,他要把这火的热量全部供给儿子。
儿子喊他去烤火时看他回答:“我不喜欢烤火,烤热了前面冻冷了后面,不如缩在被窝里暖和。”其实这是他找的借口,世上哪有冷天不喜欢烤火的人啊!
他除了上面说的那个原因外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要早些躺进被窝里,将被窝睡热,等儿子睡时他就挪开把热被窝腾给儿子。
今年的寒假他们就是想回去过年也是白想,一来车轮子不上履带跑不得,也就是说有钱没车搭。二来现在是颜边兆最关键的一年,一分一秒浪费不起,更分不得心,即使颜永农提出回家过年颜边兆也不会答应的。
三年的时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几个月。
像这样的大雪天里,出不去也找不到事做的颜永农就整日整日躺在床上,除了一日三餐到点起来弄饭吃外。
这是儿子在家,不能少了他的一日三餐,要不颜永农连早、晚餐就免了,一天吃一餐度着命。
“爸,现成的火你起来烤哇。”颜边兆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