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星期天,关益样来到颜边喜的住处,只见关幸眉不见颜边喜。
关益样问:“喜妹呢?怎么不见她?”
“她走了,不再住这里了。”关幸眉没好气回答。
“不住这里?住得好好的怎么就搬走了呢?”关益样打开颜边喜的房门见她的一应生活用品没有了。
“不要问太公,又是你欺负了她,赶走了她。喜妹这么好脾气的女孩你都合不来,看你还跟谁合得来?你得赶紧给我把她请回来,该走的人是你!”
“我没有欺负她,是你欺负了她,她就是不想见到你才走的。”
“我怎么会欺负她?我爱她呵护她都来不及,别把责任推向我。”关益样说。
“正是你的爱给她沉重的压力,从而逼走了她。”
“我没有逼她没有给她施加半点压力呀,几次想向她表白都没出之于言。我只是默默地喜欢她爱着她。”
“虽然你没有通过语言表露出来,但是你的行为你的眼神流露出你的情感。”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有错吗?这么说来她讨厌我所以逃避我了!”
“问题是她不能接受你的爱,因为她已经有未婚夫了。”
“谁?”关益样急切问。
“她的哥哥颜边兆。”
“颜边兆?他们不是兄妹吗?”关益样不信。
“是兄妹没错,都姓颜,而且共着一个父亲,但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关益样问。
“在她五岁的那年她父亲捡回来了一个大她一岁的男孩。当时她父亲没有收养这男孩的想法,还变卖家产帮着男孩寻找他的家人。他们找了好长的时间找过好多的地方吃了好多苦头最终不获而归。在回家的路上一场天崩地裂的冰雹成全了他们为父子,于是她父亲强加给她一个哥哥。这个哥哥夺去了她全部的父爱,占去了她读高中上大学的机会。父亲不再当她为宝贝,将她当成颜边兆的一个陪伴一件附属品任他取舍,他们的命运连在一起。”
“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婚姻也将连在一起呀!他们有兄妹之情不一定有男女之爱!”
“问题是他们一起读书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已经从兄妹情转成了爱情。她哥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一直以来他的心里只有她,当她为一个宝一个看得比生命还贵重的宝。颜边喜这个宝已经属于她哥了,你硬要从他手里夺了来,这不是损人利己吗?将心比心你心爱的宝贝给别人夺去了你是何感受?哥,不要插入他们中间吧,停止掠夺。”
“是我一厢情愿吗?她对我就没有好感吗?”关益样痛苦地说。
“颜边喜跟我讲这些时充满了对哥哥无限的爱。她对你的感情如同我对你的感情,当你为一个哥哥来爱。当她发现你对她的感情超越了兄妹之情时不知所措,她不忍心当面拒绝你怕看见你受伤的表情,于是她选择逃避。”关幸眉继续说。
这时的关益样如电击一般,没有痛楚没有知觉。他没有再说什么,木然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仰躺在床上,闭上眼帘,他的心在看脑海中的动画:由他眼睛拍下的有关颜边喜的每一个画面像电影一样在他脑幕上放着,不停地反复地放着。
他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浮现那个画中人,一想到这个人爱着别人属于别人而自己不能去追求也追求不到时一股血流直通他的脑门。
这个精怪折磨得他好苦啊!他的眼睛给蒙了纱布看不见眼前的人和事他的耳朵给棉花塞了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他的语言功能出障碍了,说话打结、答非所问、言行不一或者免开金口。
更有甚者,他的舌头识不出食物的味道,他的喉咙连水都不愿吞,他的肚子总是很饱。
几天工夫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性格、脾气、外貌全非了。
他的身体完全不愿动弹,站着时想坐着,坐着时想躺着。可是该睡觉的时候睡不着,他试用了所知道的一切催眠术都无济于事。
特别是夜深人静他的脑子格外发热,这时床上生出无数颗钉子刺着他。窗外皎洁的月光刷靓大地、山川、小河、树木、花草。
他再也躺不住了,从壁上取下胡琴来到从校园穿过的小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