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到易周要用那大碗来喝酒,都不由得一阵哗然,秦国史官更是瞪大了眼睛,不肯放过在场的一丝细节,一切都被他的笔尖记录了下来。
蒙飞也有些讶然,劝解道:“小兄弟,这灵酒可不是普通的灵酒,之前的赵灿大人也是有修为在身,可也喝不了两杯,你当真要用这大碗喝酒?”
“当真。”易周淡淡的说着,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味道。
蒙飞将易周一再坚持,便只能给他倒酒。那大碗的碗口很深,一大碗便足以媲美六七杯酒。
易周端起倒满了灵酒的大碗,仰头便喝了下去,全然没有一丝拖沓。那酒液进入喉咙,果真就像预料中的一样,仿佛一把利剑在切割着他的咽喉。不过,易周很快便运转起了行天决,以自身的灵力去化解这灵酒的强大劲力。
行天决乃是超越了绝品的顶尖功法,此刻被他用来化解酒劲,难免有大材小用的意思。不过,这效果却是极好的,一大半碗酒下肚,易周也未见神色有变。
啪!
易周将一个空碗重重的扣在了桌面上,而他除开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酒香外,便再无异样发生。
蒙飞吃惊的看着不似在强撑的易周,由衷的叹服道:“阁下好深厚的武功!敢问阁下师从何人?”
以他猜测,易周能化解这灵酒的酒劲,必定是修习了什么高深的心法,而一般高深的心法,总要有个人来为他传承。
蒙飞撇了冷嘲热讽的二人一眼,淡淡道:“我与这位易周阁下,乃是英雄惜英雄,二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赵灿哼了一声,神色之间颇为不信。
蒙飞道:“为了表示公平,我便将剩下的灵酒都给喝了,咱们再来比过!”说罢,蒙飞果真将酒壶中剩余的灵酒一饮而尽。
娇美的侍女端上一坛坛陈年美酒,并亲手为易周、蒙飞二人斟酒。
“嘿嘿,娇女与美酒,天底下最美的两样东西!”蒙飞豪迈的笑着,便从巧笑嫣然的侍女手中,接过了一碗酒,道:“易周阁下,请!”
易周也同样接过了一碗酒,仰头喝了下去。这酒不如先前灵酒来得劲力十足,但胜在量多,同样让人难以承受。几大坛酒下肚,易周也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便急忙运转起行天决,以自身灵力化解酒劲。
同样喝了几坛美酒的蒙飞,却是表现出了一丝醉意,他虽然也用自家心法化解酒劲,但到底比不上易周的行天决,因此比易周更容易醉酒。
“此人的功法,当真深奥!”蒙飞越喝越是震惊,当他已是醉得眼前快要出向残影的时候,易周却依旧是神态自若的喝着酒。
“蒙飞将军,再多喝几杯,不能就这么认输了!”一些军中同僚见到蒙飞快要醉倒,都不由得叫喊为他助阵。他们不愿自己的同僚就这么输给了一个燕国的来使。
蒙飞听到同僚的叫喊,又咬紧牙关不然自己吐出来,吩咐道:“再拿一坛酒来,我要与易周阁下决一胜负!”
“好!”朝廷百官纷纷叫好。
正在大家兴致正高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龙袍的声音,在一队侍从的护卫下,悄然来到了夜宴之上。
“蒙飞将军,你已经输了。”
正在蒙飞要再强灌一坛酒的时候,一个略带玩笑的雄浑声音忽然响起。
蒙飞身躯一震。顿时,他还有朝廷百官,齐齐面向高台,跪倒在地,同声道:“吾王万岁!”
那声音的主人,却是身穿一袭黑色龙袍的秦王赢策!
赢策一拂衣袖,朗声道:“众爱卿免礼。”
沈重文此时终于见到了赢策,不免有些激动,上前道:“秦王!”
赢策看向沈重文,淡淡一笑,道:“沈大人,孤方才被琐事耽搁,不知大人在夜宴上可否痛快?”
沈重文心中情绪复杂,他想要质问赢策为何对自己等人无礼,但遇上对方那一双深沉的眼睛,却话到嘴边临时改口道:“大王为我等设下的宴席,我等受宠若惊。”
“哦?是吗?”赢策撇了沈重文一眼,道:“孤还以为怠慢了诸位。原先孤派人不远千里,去和贵国商谈联合灭赵之事,却被燕王的悠游寡断所阻,只有始无终。后来,孤又派人去了魏国,魏王很重视我们的使者,一口便答应了与我们一同灭赵。”
“什么?魏国……和秦国联合了?”沈重文听出了赢策的意思,登时额头冷汗直冒,只觉得自己等人在此处,便仿佛是自投罗网的羔羊。
难怪秦王赢策会对自己等人无礼,原来是与魏国达成了盟约,反应迟钝的燕国自然就被秦国剔除在外,甚至是被怀恨在心!
沈重文越发心惊胆战,连忙低头拱手道:“大王,此中事情有种种误会,并非燕王有意怠慢了秦国来使,还请大王慢慢听我说来。”
赢策一摆手,道:“解不解释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诚意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