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走的是活口,下场绝不会好。尤其是此人是天机阁在新夏的主事人,知道的东西甚多,如果泄露出去,对于天机阁是一次极大的打击。
他也不是唯一一个被抓走的人。天机阁留在雁城的据点,几乎一个不剩地全被拔除了。每一处皆是如此,有打斗的痕迹,却没有明显的血迹。而屋子里的人,无一例外,全被抓走了。
楚惜颜目光阴寒,冷静地检查着屋子里仅剩的线索。萧北景看着她,竟久违地从她身上看到了杀意。
楚惜颜很少会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她这次是动了真怒。对天机阁据点动手的人,真正触到了她的底线。
就像纪商歌对天机阁动手的那一次。能让她动真怒的,永远只有天机阁。
楚惜颜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语气沉稳:“原定的计划不要乱,让暗影堂的人换位置,事急从权,可以直接打散,看到信号在会合。”
“来抓人的人武功不会低,很可能是宗师。能动这么多的据点也不会是小势力,很有可能是新夏动的手。”
夏婉瑜通过纪商歌可以知道许多天机阁的事情,她的嫌疑很大。但看这场景并没有伤亡,不像是夏婉瑜的作风。她就算是想要抓活口逼问,也不会留如此多的活口。
如此一来,最有嫌疑的人便是纪商歌了。他一再挑衅天机阁,有行事的动机。以他的武功、在借夏婉瑜的势力,将人抓人轻而易举。又顾念天机阁的教养之恩没有杀人,正好说得通。
不管主使的人是他还是夏婉瑜,这件事都会和新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顺着这条路追查下去,总不会错。
楚惜颜回身问道:“方寒的事查清了吗?”
书墨摇头,天机阁在雁城的布置几乎一夕之间全被打破,调查方寒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轻易。“现在想要调查方寒,恐怕只能联系风信匣了。”
“那就联系风信匣。”楚惜颜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才压下心中的烦躁。
书墨领了命令,正欲退下去,一直站在门口不发一言的萧北景却道:“方寒的事,我知道一些。”
楚惜颜抬眼看他,等着他的下文。萧北景当然知道方寒的事,他应该调查得十分清楚,才敢用方寒这样的人。
消费行走近了一些,说道:“明面上的东西大多都是真的,他确实跟夏良玉不和。两人曾经是同窗,也曾经有不错的交情。但在夏婉瑜登基之后,两人的关系却突然变坏,甚至会在大庭广众下相互冷嘲热讽。”
“这只是他和夏粮预之间的恩怨,算不得什么大事,至多有些私怨。但他和夏家,却是家仇。”
“方家作为邵江一代的世家,一向以夏家马首是瞻。不过像放假这样的小世家太多了,估计也没被夏家放在眼里。很多人也都不知道,方寒的大哥、二哥都是被夏家当成替罪羊推出去死的。这件事牵扯到当年很大的一个案子,是吴越的内政,吴越现在都亡国了,这案子也没什么意义了。不过,确实是夏家对不起方家,只是当初没人在意,也没人彻查到底罢了。这件事,不止夏婉瑜不知道,恐怕连夏承志都不知情。”
显然,方寒彻查到底了,还真让他查出了当年的旧事的真相。
“所以方寒现在,是想毁了整个夏家?”楚惜颜沉吟片刻,反问道。
“他是不是想毁了夏家我不知道,”萧北景回答道,“但他绝对不会希望夏家过得好。”
“他和他大哥和二哥的感情都极好,而他母亲也是因为痛失爱子才一病不起去世的。”萧北景意味深长地道。
本来温馨和睦的一家就此被打散,而害得自己近乎家破人亡的家族却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室,任谁都无法忍耐。于情于理,方寒都没有希望夏家过得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