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缱绻,面前的外国女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外貌尚可,此时正皱着眉冲莫以染露出烦恼的表情。
大概是因为看出来莫以染是中国人,所以说了中国话,带着一点点别扭怪异的发音,显得有一丝搞笑的可爱。
莫以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心想这大概是秦驭从前的某个爱慕者,于是也懒得多解释什么。
微笑着站起身,拿着酒瓶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见这个在墓地里喝的醉醺醺的女醉鬼离开,外国女人舒展开了眉头。
她掏出手机,对着电话那头道:“夫人,我已经找到秦先生的墓碑了,这几天就可以动手,您要过来看看吗?”
房间里,莫以染睡在床上,鞋都没脱。
手机在不停的响着。
莫以染烦躁的关了机,翻了个身继续睡。
刚才梦到秦驭了,二人正在下棋,可是手机却突然吵醒了莫以染的梦境。
关了手机莫以染想要再睡,继续那场未了的棋局,秦驭还在等着她呢……
可是,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
鼻尖酸涩,整个人趴在床上,委屈的痛哭。
为什么啊……
所以说,她最讨厌睡觉被人吵醒了!
连一点幻想都不给她留下……
莫以染再也睡不着,像是疯了一样,起身怒砸着刚才买的一大堆花束。
同一时刻,国内的景墨文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微微蹙了蹙眉。
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又怎么惹到莫以染了。
正想着要不要晚上去看看莫以染什么情况,齐和却突然来了。
齐和笑的沉稳,冲领自己进来的花泉点了点头,见花泉离开。
转身,望着景墨文的目光却陡然严肃,淡声道:“墨文,她,要醒了。”
“谁?”
景墨文还在想着莫以染为什么挂自己电话的事,猜测会不会是很别的男人一起。
所以并没有注意听齐和说什么。
然而,话落之后没几秒钟,齐和也没有回话,景墨文却反应了过来。
他的手微颤,难以置信的抬头,沉声道:“你说……什么?”
齐和今天难得一身板正的正装,银白色的直发用细细的佛珠绑住。
他低头望着景墨文的目光,由沉稳逐渐染上了一丝戏谑的嘲弄。
“怎么,有了莫小姐,你连她都已经忘了是吗?”
景墨文紧了紧拳,起身,一边走一边披上西装外套。
“你去哪儿?”
景墨文与齐和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齐和猛的拽住了景墨文的手。
景墨文侧目,古潭般的眸光微沉,道:“医院。”
齐和淡哂:“我只是说她有清醒的征兆罢了,又没有说已经醒来,你这样急匆匆的跑过去,又是做给谁看?这么些年,你总共去过几回?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情深义重!”
“齐和你怎么回事?跟我来什么火!”
景墨文有些不悦,一边掰开了齐和的手,一边冷笑,道:“你少在这里用我做借口,你瞒得过陈郁顾修那两个白痴就以为瞒住了全世界?
我警告你,最好认清自己的处境,你家里那点破事儿谁跟你谁倒霉,你从前忍住了没害她,现在最好也不要。
还有,崔黎姬的事情你最好也处理清楚,不然到时候你们的十年之约一到,我看你怎么办!
崔别君那人阴险的很,平日里跟你嬉笑,不过是没惹到他。他对他妹妹的保护欲胜过对任何人,如果到时候他知道他妹妹因为你而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死吧!”
景墨文已经很多年没有跟齐和有这样的争吵了。
他向来只将怒火对准不相干的人,却从来不会对着自己在乎的人。
齐和沉默良久,抬首,道:“医生说,她就在这几年可能会醒过来。刚才,是我激动了,一起去看看她吧。”
韩道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海岸的另一头,碰到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