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如林,马鬃如云。
从大营外面就能看到青龙卫正列着队进行着冲锋操练。
陈台研牵着鬃毛刚刚垂耳的龙马,领着陈耿拨来的亲兵走进了青龙卫高墙环绕的大营。
马场上云散的黄烟被风吹散,青色的骑兵们停下了训练,从马鞍上落下,列队走到了陈台研身前。
领队的骑兵头盔上有淡青色、迷宫一样的花纹,头顶的一簇翎毛垂到后颈的护领上。他的五官被包的严严实实,只有一条缝隐约间透出目光。
几乎比殿门还要高的长矛指着天空,一片片围拢过来,就要遮蔽了夏日的天空一般。
“见将军。”比陈台研高出许多的骑兵向他抱拳弯腰,面向地面。
陈台研身后的亲兵一跺脚,铁枪杆在胸甲上撞出脆响。倒是陈台研冷不丁被吓到出了一背冷汗,
骑兵重新骑上战马,解下腰间的号角,腮帮鼓的浑圆。
“呜——”
“呜——”
“呜——”
三声长鸣后,更多的骑兵从兵营与马厩后列着队涌向空旷的马场,逐渐摆出整齐的方阵。
……
战马们停下了它们的嘶鸣与蹬地,安静的低下了脖子,将鬃毛展示给面前高大的龙马。
骑兵们将盾牌绑在马腿的左肋,空出来的手握着拳锤在右胸,按着从缝隙里展出的披风,和连接披风的铜环。
他们的目光透过盔甲看着那位年幼的将军,他崭新的铁甲上烙印着咬枪的麒麟。
那曾是这片土地上,他们效忠的皇族,这片土地上,以长枪丈量东海与西山之间距离的最强者。
“骑兵与战马们。”
“我即将前往西方,”
“那里的龙之炎已经舔过了山涧,烧干了大河。”
“洛华就要陷于烈火,子民即将哭嚎死去。”
“一直到最东方的海岛上都会被染成鲜红,荒地上重新流淌起的河水将是最后的血液。”
陈台研骑着一般战马高的幼年龙马,在方阵前来回走动,“我的骑兵们,若是如此,是你们活到最后吗?”
“我们将会最先化为红河!”当头的骑兵举起长矛,又狠劲戳在沙地中。
骑兵们的矛尖齐齐升起,再重新落向大地,震荡的重音冲破了营地,连空中的家雀都受惊掉落。
“百战老兵、善马术者、力壮冠勇者、出列!”
一队队的骑兵从间隙中举着长矛涌出,在陈台研身前组成了新的方阵,其威势比起身后更加狠厉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