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就是对徐清的写照,开始是他自己不安分,如今安分了,别人不想让他安分。
阴山一代有雨,京城一代也有雨,而且乌云更厚,雨点更密,没有电闪雷鸣,这雨三五天是停不了了。消防队员们都在核查排水系统,如此敬业,没有任何槽点。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样的天气,正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人最愿意活动的时机,五环外一座正在改造的棚户区,一个小眼睛的男子,举着伞立在一个门口,不知道正等待着什么。
十分钟之后,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了门口,副驾先下来一名身着黑衣的人,毕恭毕敬地开了后车门,然后打起了雨伞,从车上下来一人,气宇轩昂,略有几分英俊,眼神里有些不屑的神色,也不知道在不屑什么,雨伞下,他走到了小眼睛男子面前,微微九十度躬身,道:“久等了!”
小眼睛男子道:“你好,村上先生,没有久等,挺准时的!”
“好,你们主人呢?”
“在里面呢,请进!”
如果徐清此时此刻在这里,对这个人必然会有所猜想,一个叫村上一郎的桑扶人,在南方开一个日语补习班,培养了一个在南非任务中的间谍。而进屋之后,他所见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熊伟,这个急流勇退从官方变成民办的高风亮节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徐清之前和熊伟打交道的时候,熊伟身边时常站着一女子,叫小蝶,而如今,他的身边换成了这个小眼睛男人,骨瘦如柴,目光如电,大概是经过之前被徐清眨眼间放倒,家里人经心了,给他派了一个保镖。靠近的时候,不离开三步的范围。
地方不大,但是很整洁,一把椅子,熊伟跷腿坐着,见到这人并没有起身,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尊敬。
村上一郎同样,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道:“熊先生,我是来谈合作的!”
熊伟微微点头,道:“好,都是男人,不聊了,你利用你桑扶国的忍者,帮我杀几个人!”
村上一郎没想到熊伟会如此打开天窗说亮话,他一时间没法回应了,笑道:“你们华夏人,就喜欢因为一点恩怨伤害你们华夏人。”
冷嘲热讽,村上一郎的不屑,大概就完全来自于此,他看得到了太多的华人内斗,二战时期,联合打鬼子的时候,时不时互相还要打上一仗,也难怪人家会这样?
熊伟眼神阴鸷,声音变冷,道:“一句话,干不干?”
“哦,如果条件允许,筹码合适,就没问题,我想听听,你能给我什么!”
熊伟道:“你的性命!”
村上一郎抬头笑道:“你在开玩笑啊!你觉得你能要了我的性命吗?我有合法身份,而且,我的学生都不少!”
熊伟道:“哼,你要想明白了,在华夏有人要杀你,不需要你有什么身份!”熊伟把一些照片放在村上一郎的面前,道:“你以为你做的滴水不漏,国家安全部门的同志,特工同志,早已经给你做了密不透风的监控,你的教室旁边那个开公司的人,就是我们的特工,对面快餐厅的员工,是我们的军人,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背后一凉?”
村上一郎皱着眉头拿起了照片,反复看着,道:“他们没有证据!”
“但是,他们只要掌握了事实,就能制造你的死亡,你不要以为华人堆里,你是个聪明人,你什么也不是!现在你唯一的活路,就是听我的,要么,你连桑扶国都回不去!”
熊伟一番话落,村上一郎眼眸中的那些不屑全换成了震惊,手也有点儿发抖,熊伟往沙发背后一靠,道:“如果我能看到你的作用,我就能保住你的命!”
村上一郎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保住我的命?”
熊伟嘴角挑起,道:“反正你的身份已经败露,再怎么演,也无法弥补,从明转到暗吧,给我办事吧!”话毕,熊伟开枪打死了跟随村上一郎的左膀右臂,村上一郎起身道:“为什么?”
熊伟让身边一人上前撕开了那人脸上的人皮面具,道:“早就被掉包了,你还当心腹……去几个人,把后面跟踪的干掉,我们从后门走!”
村上一郎明显察觉到了恐惧,再无他法,只能跟着熊伟走。
徐清在国外做了什么,熊伟是一清二楚,知道这个村上一郎养了一条华夏的狗,而熊伟就要把这个村上一郎当狗养,他和徐清虽然有私人恩怨,但到底还是个不知不扣的华人,只不过,徐清的麻烦势必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