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苏韵瑶突然觉得释然了,好像嫁给他也不是什么会要了命的事儿,也不是什么会害了他的事儿。
胡芷柔自打上次听曹千怜说那些以后,这心里头就痒痒的。
可她不打算完全的听曹千怜的话。
几次三番的教训,胡芷柔心里明镜一般,清楚曹千怜是在拿她当刀子使,以后若是被发现,她定是第一个被推出来的那个。
而且作为二房,她大房的大夫人又管不着,她气的只是自己的大女儿远嫁和小女儿没个好亲事,同样的,她还嫉妒苏青瑶找到了好婆家。
凭什么她的女儿嫁到了千里之外受苦楚,方莅的女儿就和富商之子议了亲?真是个商贩的公子也就算了,那公子要文采有文采,要相貌相貌也不差,比起自己的大女婿,那个姓刘的鳏夫,胡芷柔这心里头啊,就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掐着一样,又恨又气。
她不打算利用曹千怜去寻那些蛇头,因为她这注意是曹千怜出的,万一以后东窗事发,曹千怜可是会指证她的。
自己娘家住的位置是寻京城边上的贫苦农庄子,要说他们也不是找不到蛇头,说不定一墙之隔的邻居家就有哪个爷们儿上山做匪了呢。
胡芷柔的算盘打的叮咣响,她准备利用自己家人去找蛇头,找到以后让他们将苏青瑶掳走,让那些蛇头管苏辉和方莅要钱,他们二人都是做生意的,不可能不给,这样胡家和蛇头们五五分,胡芷柔还可以给苏沁瑶攒一份丰厚的嫁妆。
越想越激动,胡芷柔觉得身体里的经脉通了,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瞧这几天方莅神气的,给她安一个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这她女儿要是备嫁时被人掳走,那这婚事自然也就结不成了,同样的,苏青瑶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
盛桂芝给苏韵瑶和苏墨瑶下帖子,约她们来宁国公府坐一坐,许久未见了有些想念,两人便去了。
宁国公府还是没怎么变,但两人心中清楚,若是五姐姐苏浅瑶已经嫁进府中,那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她们见着了盛常煜。
“逝者已逝,五姐夫请节哀,看你消瘦的,身上没有二两肉,五姐姐地下有知一定心疼极了。”
听见苏韵瑶的安慰,盛常煜缓缓抬起头来笑了一下“我明白,这些日子母亲在让人给我温补,我不会就此垮掉的,毕竟我还要给浅儿报仇呢。”
苏家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眼中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盛桂芝正在备嫁中,毕竟年后她就要嫁了,嫁衣袖子上的花纹和领子角的花纹都是她亲手绣的,可旁的地方就未必了。
让她捏着绣花针可真不如让她拿把刀了,才绣嫁衣没两天就手腕子生疼。
“你们总算是来了。”盛桂言在盛桂芝的闺房门前等着两人“姐姐都等坏了,这阵子无趣的很,快些进去吧。”
一进屋,里头暖洋洋的,地龙烧的火热,盛桂芝穿着湖绿色厚棉襟子坐在大红团椅上,正对着喜帕愁眉苦脸。
“你们来了,快快帮我看看这凤凰怎么绣好看。”盛桂芝的愁容在见着她们时总算是舒展了些“要让我静下心来好生绣一些东西可别提多难了,感觉这阵子我这心里头都长草了,天天就指望着能出去走走,偏偏母亲不让,不然也不会让你们大冷的天来这儿一趟了。”
苏韵瑶接过那喜帕,是表哥和盛桂芝成亲之日她要用的盖头。
说实在的,她也不大会绣东西,让她看书写字都成,可一到绣东西上就落了架。
要说谁是这里头的行家,那自然是自己的七姐姐苏惠瑶了,但苏韵瑶想,就算是盛桂芝成亲当日不用这喜帕了,也不可能要苏惠瑶过来替她琢磨。
一旁的苏墨瑶却是眼前一亮“五姐姐以前同绣娘学绣花样时学过凤凰,我当时无聊,一直在五姐姐身边陪着来着,让我试试。”
苏韵瑶将喜帕递给她,难得她那么认真,一针一线都专注非常,先前苏韵瑶还担心她会扎到手,现在倒是不担心了。
这个十姐姐是什么时候有这一手的?苏韵瑶都不知道。
侍女端着热腾腾刚出锅的蒸糕和梅花酥进来,门口厚厚的挡帘遮住了外头的寒气。
“这些日子你们怎么样?听念宁说你们受了沐烟霞的欺负,气的我都有心去沐家闹一番了,好在皇上替你们做主了。”
苏韵瑶拿起一块菱形蒸糕“你现在是在备嫁中,可千万别替我们出头去!沐烟霞那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