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别说,这小子够胆!”张化龙被傅作霖看得倒心虚起来,回望了马元利一眼,自嘲地说道。
“是,这个书生真不简单,一心求死,毫无惧色。”马元利小声说道。
“没想到,朱皇帝才继位一年不到,竟能作养出死士来,不简单哪!”白文选是李定国的人,早就想站出来挺一把了,借着张化龙和马元利的话,大声说了出来。
孙可望和王尚礼对视一眼,心道:“这可不好,这个酸秀才文文弱弱的,竟然让他一番话把几个大都督给折服了。”
“国主,傅先生责备的是,我们是失礼了,可否给傅先生赐个座?”王尚礼眼珠子一转,回身请示孙可望。
“贼你妈!这姓傅的真够横的,不给他座他就不说,而且还非要让杀了他。”孙可望心道:“得了,摸摸朱由榔的底牌吧,我暂忍一口气。”
想到这里,孙可望一摆手,王尚礼赶紧命人搬过一张椅子。
“傅先生,请坐。”
升格成先生了,也有座了,傅作霖大喇喇坐下:“王都督,傅某谢了。以傅某看,满殿之上,也就你一人颇知礼仪。”
“姓傅的,别特么给脸不要脸!”孙可望一听又急了,一拍桌案骂了一句。
“哈哈哈……,王都督,瞧瞧,傅某可听说,孙将军最看重之人就是你,你自己看看,你保的是什么人?张口即骂,伸手就打,动不动就以死相威胁,商量个事吧弄得满殿乌烟瘴气,争吵不休,如此德行如何能服人?你们大西军如何能成大事?”傅作霖一点都不急,仰天一笑,然后公然挑拨孙、王之间的关系。
孙可望这回倒没说话,冷冷的目光像射出的一支支箭,射向傅作霖。
马宝站在一旁,心里是佩服极了,心道:“皇上真是太英明了,派了这么个人来,既狂又傲,还颇有心计,群敌环伺之下,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这么坦然。不过,傅先生啊,你可不知道孙可望有多毒辣,今日之事他已经恨死你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不行,我得想办法救他。”
“傅作霖,我王尚礼对国主忠心耿耿,情同手足,不劳你费心挑拨!”王尚礼知道孙可望生性多疑,心狠手辣,今日傅作霖这番话,弄不好真会在他心里扎上刺,那日后可就麻烦了,所以傅作霖话音一落,立即厉声斥责,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王将军,自古成大事者,无不心如磐石,沉稳有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如你们国主这样,心浮气躁,遇事慌张,是可保之主吗?就如傅某吧,来到昆明,肯定是负有皇命,即使两方谈不拢,也应该先问清来龙去脉,问清我方的意图,再做决定吧?哪有一听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炸了的?还攻打桂林?你打一个试试?!”
傅作霖真是豁出去了,当着大西军群臣的面,尽情数落孙可望。
也就是欺大西军无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