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波塞冬话音落下,不待众人细想,其能量便与大海互为牵引,制造了高达十几公里的巨浪。
当这一切悍然发生,巨浪挤压海风造成的冲击过后,被冲击吹得七到八歪的人类宾客反应过来时,一刹之间,他们也像是根本再无心去细想,波塞冬刚才一番话中的细节。
他们也更像是再无法因为先知在侧,而感到丝毫安全感,因为那一刻,面对那堪称逆的震撼场面,他们心中所有思绪,仿佛都在瞬间被击溃。
所以下一刹,冲击过后,巨型海浪阻挡了海风的可怕平静中,所有人类宾客,全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而随着恐惧迸发,所有人也都开始在惊声尖叫中,开始往庆典现场的入口奔去。
一刹那,充斥了整个庆典现场的惊恐尖叫中,奔逃着的宾客们,甚至发生了未知严重几何的踩踏。
而另一边,当一众同样被冲击过,虽然情况好上不少,但也有不少人被直接推在了沙滩上的海族宾客,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并纷纷回头见到那巨型海浪时,仍然惊恐的他们,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做想,毕竟他们也真的被那海浪给震撼了。
只是因为可以无惧大海的关系,所以那一刻,那些还能有所思考的海族宾客们,也尽都在脑海中思索着。
看来波塞冬的都是真的。
他竟然真的重铸了七海之心。
而这……就是七海之心的力量么?
不!如果波塞冬的其他事情也是真的话,那么他们此刻看到的,已经足够震撼任何饶场面,或许又并不是七海之心的全部力量,因为那竟可能只是七海之心能力的冰山一角?
因为波塞冬已经直言,七海之心足以让他淹没整个世界,而他此刻之所以如此作为,是为了在此击败甚至格杀,那位在所有人心目中,几乎已经代表着不可战胜的人间之神……
那一刻,几位海族领主身旁,同样受到冲击,但还算能够承受的马瑞斯,神色更加不安中,看着那正席卷而来的巨浪时,心绪也更是复杂到了极点。
那些复杂心绪中,只看了一眼巨滥马瑞斯,却又再次看向了近处海洋,仿佛他此刻心绪,根本已经不完全在那道巨浪,以及此刻发生的事情上,而更像是在看着大海的同时,也仿佛望眼欲穿地看着什么。
可……他到底在看什么呢?
是在看那些从他意识到,波塞冬等人,其实完全不似自己曾经想象般懦弱后,便开始让他不安的事物么?
可那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事物,竟让他如此不安呢?
而这……又是否和他本就蹊跷的出席有关呢?
“诶诶!谢……”
会场一侧,压缩海风的冲击平息后,更加混乱不堪的桌椅间,此刻的劳伦斯和谢,模样看起来十足有些奇葩,因为仍然伫立的劳伦斯,正朝向海面的方向,轻巧举着一张桌子。
很显然,方才一刻,应是劳伦斯举起桌子,挡下了那波冲击,毕竟他是个修真者,而如果不是谢在的话,这样的冲击,或许他都根本不会理会。
而那一刻,像是害怕到有些不知所措的谢,正蹲在地上,紧闭双眼,有些颤抖地抱住了他的大腿,大概这也是劳伦斯此刻开口的原因。
被劳伦斯开口提醒后,虽然还是闭着眼,但除了人类宾客奔走中的尖叫,已经再感受不到冲击的谢,仍然惊惧中微微睁开了眼睛,也一下在抬头中和一脸玩味的劳伦斯对视在了一起。
很显然,谢着实被刚刚发生的一幕吓坏了,归根到底,他只是个普通人类青年,这样的场面他还真没见过。
那一刻,心中仍然惊惧不已,仿佛已经忘记要放开劳伦斯大腿的谢,听着耳畔仍然不停传来的惊叫和议论,又看了海面一眼,见到那极速涌来的巨浪后,先是更加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而后他又抬头看向劳伦斯道:“前辈,我们……要跑么?”
听闻谢的问题,劳伦斯轻巧放下手中巨大的桌子,看了一眼真气平台上的雅各布和温妮,又看了一眼仍然和波塞冬对视的先知后,才看向谢道:“你跑得过海啸么?别紧张,我觉得……我们应该不会有事的。”
应该不会有事的?
听闻劳伦斯如是回应,谢看着已经更加接近,仿佛用力仰头,都已经很难再看到顶部的海啸,恐惧得好似都已经站不起来的时刻,只是完全迷茫地想着,都这样了……真的不会有事么?
那一刻,谢并不知道的事情是,其实那一刻的劳伦斯,也不尽是有着绝对的自信,急切之间,他甚至已经开始想着,这回完了,这回怎么跟老谢交代啊。
归根到底,这事情的发展,同样超出了劳伦斯的预计。
所以见到先知等饶神色,心中仍然带着某些思绪的劳伦斯,亦不能够确定,那一刻的他,到底是真的坚定认为,这次不会有事,还是……只是在安慰谢。
另外一边,随着滔海滥迫近,正在逃散的人类宾客,以及疯狂或惊恐,各种思绪间议论着的海族宾客之间,还有散落其上的花瓣,几乎被刚才吹散殆尽,但仍然维系着的真气平台上,方才冲击一刻,原本以为也会遭到冲击的温妮,此刻却仍然没有任何变动地站在那里,她身旁的雅各布亦是。
因为方才冲击一刻,温妮分明感受得到,一股无形的能量,竟帮她和雅各布挡下了冲击。
脚下便踩着真气平台的时刻,温妮当然能够瞬间明白到,那应该是先知用真气屏障帮他们挡下的,或者……那应该是先知用真气屏障,帮雅各布挡下的。
可是雅各布明明也是一个超人类,那样层次的冲击,对他而言并不会有什么,为什么先知还是第一时间,下意识就这般保护雅各布呢?
意识到这一点时,本就觉得这一切,尤其身旁的雅各布,好像越来越不对劲的温妮,泪眼仍然朦胧,却已更多的是颤抖时,再次看向雅各布,却仍然只是看到了对方和方才一样,略显复杂,并且让自己愧疚和心疼不已的神情。
那就好像……不止刚才,哪怕到了现在,雅各布竟仍然对正在发生的一切,竟根本无谓所谓?
那一刹,心痛又愧疚的温妮,仿佛一时之间又有些想不明白了。
她想不明白,是否自己此刻不安的思绪是真的,还是……雅各布其实根本只是被自己的举动所刺激,所以才变成了此刻模样?
此刻自己以为复杂无比,但或许只是心如死灰的模样?
一时间,心绪更加复杂,也更加痛心跟愧疚的温妮,又下意识转头看向先知时,却看到了仍然凝视着自己父亲波塞冬,却好像依然没有多少心绪波动的先知……
是的,那一刻,听着身后奔逃中的人类宾客,不断发出的惊声尖叫,看着海面上不断接近,此刻用力仰头,仿佛都已经难看到顶部的滔巨浪,以及波塞冬口中,那仿若死局的困局,先知竟仍是一副自信模样。
甚至乎那一刻,先知身旁的里昂,宿无忧,还有查尔斯,见到那巨浪时,虽然下意识皱起眉头,可同样没有任何害怕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