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却想法不一样,二小姐一再说,那嫣红还有个残病的弟弟,保不齐那个病弱的弟弟就是她的软肋,只要有软肋就好办。
顾桑苗在张妈妈和紫雪的搀扶下刚坐回椅子上,门帘子被掀开,一个修长的身影风一样冲了进来,待触到她通红的眸子,和眼角未拭尽的泪痕,浓眉拧紧,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对王妃道:“母妃又想如何?”
一副保护者的恣态,对自己却是满满的敌意与防备,王妃虽然错愕,但很快就怒火上升,一个一个都拿自己当什么了?丈夫如此,儿子也如此,为了别的女人,都当自己是洪水猛兽,他们的心里,想要保护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别的女人。
“我想要如何?我能如何?在你心里,母妃我就是只老虎吗?随时都会吃了她是不是?”王妃出离的愤怒,压在心里的伤痛一下子会都暴发了。
她这一声大吼,吓得顾桑苗又往齐思奕怀里靠了靠,一脸惊惶。
齐思奕更怀疑了:“母妃若没有如何,她为何会伤心,为何会害怕,又为何会哭?”
一连串的质问让王妃有点语诘,更加火大,伸手就往齐思奕怀里的顾桑苗拽去。
齐思奕毫不犹豫一抬掌,将王妃推开,他情急之下的举动,虽然力气不大,却也让王妃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若非张妈妈扶得及时,又要摔在地上了。
一回家,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为了别的女人对自己动手,王妃气得五佛升天,更觉得好生无趣,这样的日子过得还真没有意思,突然一眼瞥见了齐思奕腰间的佩剑,突然就抽了出来,对准自己的喉咙。
但手中的剑很快被夺走,光当掉在地上,夺剑的却不是儿子,而是顾桑苗,她竟徒手抓住剑柄扔了。
殷红的血滴一点一点滴落。
王妃愕然而又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手。
“你做什么?”齐思奕捧着顾桑苗的伤手瞪目欲裂,又气又痛,额间青筋暴起,双目泛红:“她不过做做样子,吓吓人罢了,你还真当她会求死么?你看你,把自己伤成了这番模样,疼不疼?别动,我给你上药。”
他娘要自杀抹脖子,不见他阻止,他的女人只是伤了手,他却如此心疼,如此伤心,看他那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自己只是做做样子?
“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吗?这辈子娘为了你,牺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你竟如此待我?”王妃又气又伤心,指着齐思奕道。
“娘为儿子牺牲?是为自己吧。”齐思奕细心地替顾桑苗止着血,上着药,冷冷的,头也没抬地说道。
“没有娘的牺牲,你们父子现在能有这样的地位?当年若不是娘让先皇写下那份诏书,你怎么可能成为摄政王?宗氏之人怎么可能会支持你?”王妃歇斯底里地大吼道。
“娘认为那很光彩么?可问过儿子想不想要?”齐思奕不屑地冷笑:“娘又真的是为了儿子吗?还是为了你的虚荣心?若不是你一心想坐上那最高的位置,又何来后面那许多风云诡谲?”
“你……”王妃伤心地哭了起来。
顾桑苗叹了口气道:“奕哥哥你误会了,母妃她没有对我如何?是我想起了祖父和家人,才会伤心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