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门外簌簌的落雪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妪边拍着怀里的孩子,边语重心长道:“其实事情也并不是不能解决。就看你狠不狠得下心了。”
醉音不响。
“那小子对你痴心一片,”老妪继续道:“如果百里风那狗东西能死在他手里的话,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他跟烟国本来就有仇。杀百里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作为报复,再正常不过……
“这样以来,天儿那混小子自不会再说什么。而百里肆也只会把目光瞄向他,而怪不到我们头上。此计堪称两全。既化解了我琴谷被迫跟烟国狗开战的危机,也毁掉了这桩婚事。
“只是事后,”略作停顿,“这小子可能会有些麻烦。百里风那狗东西就是再不成器,也好歹是烟国的一个王子。被对方报复过来,这是铁定的了。”
说完就叹了口气,“计策也就是这个计策了,如果你舍不得的话,那也只能姑姑去拼老命。”
“姑姑你在说什么,”醉音坐起来不悦道:“我怎么可能会在乎他。他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老妪沙哑地笑了一声儿,倚老卖老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什么心思我会看不出来?若不是有意于他,你干嘛苦心孤诣地把他引到这凤尾城?让烟妖女跟那帮烟国狗杀了他就是。而且你这一路上对他做了些什么,你觉着醉山他们敢瞒着我吗?”
醉音有些无措,强辩道:“不是姑姑想的那样,我只是觉着他一个侠士就那样死了挺可惜的。就,就顺手帮了他一下。我怎么可能会,会,那个,就是姑姑你说的那样了……”
“哦?”老妪眉毛一挑,笑得不怀好意:“我们音儿何时变得这么好了?区区一个侠士都不舍得他死。如果姑姑没人老记错的话,我们音儿可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呐。小时候连个糖葫芦都不舍得给姑姑吃一个。哦,不对,我记得我那时只是要舔一下而已,你都不愿意。还跟我耍蛮,哭起来……”
“姑姑……”醉音不愿意道:“你怎么老是提这些小时候的事情啊。”明明记得有这回事儿,但嘴上却不认:“我根本就不记得有这回事儿。”
“这老太太是巨蟹的吧,”天缺也是听得啼笑皆非,“都多少年的陈年往事了还拿出来说。”脑海中跳出一副搞笑的场景,心下暖暖的,为能了解到对方童年的一些趣事。笑着摇了摇头:“以此女的性子看来,当不会这样不堪。想来王家公主轻易出不去,被谁宫外带来这么一串糖葫芦,才会这么重视。”
果不其然,他立马就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