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已过,黎明未起,沙海笼罩于一片暗无天日的黑暗之间。
突如其来暗夜骤亮,数道天火猛然降落云中城,城中之人顿时惨叫连连,鸡犬不宁。
“怎么回事?!”
听到城中传来惨叫声,方祁山眉头一皱,越过众人,走出大厅。
此时,云中城方家的分舵大厅云集大量中域人界的修门宗派,他们正是为了一同商讨对付魔流教事宜,特派来云中城协助景方二家,其中甚至还来了不少仙界宗派,他们更是派出不少年轻一辈弟子以此历练,其中以祖天门弟子为代表,而祖天门领队弟子正是方祁山之子方清华。
“这是……天火!!”某个站在门边的派门弟子一眼观到门外异象,不由惊呼出声。
“不,是火焱燚!”方祁山神色凝重的望向天外坠落的火星,沉声开口,“我们中计了!原以为魔流教只出动五大将,没想到,般奉擎也来了!”
众人听闻魔教教主之名皆是一震,接着他们又听见方祁山吩咐道:“清华,你带年轻一辈的弟子先下去救民灭火。”
方清华不满他的任务,高声扬言:“我要去会会那个魔流教教主。”
“胡闹!且莫说以你之能,如何对付般奉擎!难道云中城数万百姓生死,你都与之不顾吗!”
方祁山大怒,准备一掌将方清华拍到城下救命时,突然,风云聚变,城上方浮现出一抹黑色瘦高的身影。
那是一名年纪与方清华相当的青年,容貌俊秀,神情森寒,给人一种不寒而粟的阴郁肃杀之感。他身着一袭黑袍,黑袍袖口处有着十分明显的标记,倒火型的火焰符号。
魔流教的印记。
他正是魔流教教主,般奉擎。
此刻,他独自一人盘桓在云中城附近,冷笑的打量着犹如惊弓之鸟的各大宗派,冰冷的瞳仁里闪过嗜战的兴奋,他把玩着双手恣意燃起的烈焰,故意作势出要将这团凶猛的火焰扔向方家分舵。
方清华禁不起挑衅,冲动的上前与之较劲,“真是逆子!”方祁山愤怒将其拦住,随后对其他人道:“按计划行事。”
在座宗派的各个领首都会心受意,分别开始各自安排好的行动,方祁山走出大厅,连同其中四名道行高深的中年修者瞬移至云中城半空,将般奉擎是以五行站位困缚其间。
方祁山再度观察局势,哪怕确认般奉擎的确只身一人前来,也不敢有丝毫松懈,其余四名修者亦是同等心情,不过谨慎不代表畏惧,这五名与方祁山同龄的修者,再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几十年前魔流大战的人,连魔流教初代教主般夜屠都见识过了,区区般夜屠之子又有何怕!
“好个狂妄魔物,竟敢只身前来云中城,老夫这就来领教一下你的本事!”
方祁山低喝一声,其余五名修者同时竖指画印,金木水火土五行阵行大开,气势昂然。
“呵,你们这是,看不起本座吗?”
般奉擎冷笑的望着将他围住的五个修者,除方祁山外,其他四名皆是中域人界名满四海的宗派掌教,其中的天网剑派更是已名入仙界宗派,威名赫赫。
可那又如何呢。
般奉擎嗤之以鼻,非但没觉危机,反而有种被人轻视的不爽,只见他袍袖一甩,霎间火海凭空横生,燃尽天际!
“火焱燚!”天网剑派掌教龙涛瞪眼一震,对其余掌教喝道,“换阵法……淼阵。”
“水克火?呵呵,哪有那么容易?”般奉擎直接无视他们的招式,随手操控着漫天惊涛般汹涌火海,诸多阳炎幻化片片火刃,犹如猛兽出笼倾巢而涌。
轰
一记陨火破五行,方祁山在内的五名掌教被般奉擎爆发的炎阳气压纷纷弹落震开,重伤吐血的倒在地上。
“这就是你们中域人界的实力?”般奉擎没兴趣的摇摇头,“蝼蚁之力,实在无趣。”
“般奉擎!”
一声怒吼响彻,伤势较轻的龙涛立马振作而起,出招即是天网剑派绝技,无影疾风轮!
当年他们天网剑派便是靠着这招,方与般夜屠周旋一刻,然而现在龙涛掌教再出此招,剑影初现之际,干脆被一记红炎打断,龙涛没来得及惊讶,只见那抹红炎顺袭入体,龙涛自身修行焚毁,身魂陨落。
“龙掌教!”
见龙涛陨落,方祁山急道,刚才他受般奉擎一掌内外俱损,别说再与之交锋,就连站起身他都困难。
般奉擎的实力竟然也恐怖到这种地步吗……方祁山疲惫的闭了闭眼,他不由想起多年前他们四大宗家连番鏖战般夜屠,却还是败兴而归。观如今这般奉擎的能力,或许比般夜屠还要厉害,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主动使用过任何武学,单凭自身火焱燚功法,便将他们中域人界最为杰出的几位掌教逼得狼狈万状。
难道,真是他们人界气数已尽吗……
不,他们还有希望!
方祁山气血上涌,挣扎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般奉擎缓缓走了过来,他淡淡看着垂死挣扎的方祁山,忽然伸手拧住他的脖子,慢悠悠道:“听说,你们近来在找一个神族后裔?怎么,打不过本座,便开始妄想白日梦了么。”
“呜……”方祁山双眼瞪得发白,喉头传来呜咽声,四肢无力的挣扎。
这种操控性命的感觉,般奉擎很是享受,他勾起嘴角笑道,“可惜,白日梦终归是白日梦,变不了现实。”
“教主。”一名身着盔甲的黑衣男子出现在般奉擎身后,他恭敬的俯首一拜。
趣味的游戏被打断,般奉擎闪过一丝不顺,冷漠看向那黑衣男子:“黑骑,你不该在这里。”
黑衣男子,也是五大将之一的翼魔黑骑,他低声道:“属下担忧教主一人在此,这群修者素来诡计多端……”
“哈哈!”般奉擎阴郁晦涩,突的一声狂笑,将拧在手上的方祁山,像扔玩具般直接摔得老远,指着他道,“看!这就是四大宗家的宗主,曾经与那老不死的家伙斗了几十年的人!现在呢,本座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诡计?那是建立在双方势均力敌的相互博弈,而他们不过是一群蝼蚁,本座只需拈动一下手指,就让他们灰飞烟灭,生命都没了,还用什么计策?黑骑,你的担忧,未免太过多余。”
翼魔黑骑心知这是般奉擎要杀人的征兆,赶紧垂下头道:“属下失言,请教主责罚。”
般奉擎性子偏执残暴,时常因一句话就大动杀戒,翼魔黑骑唯恐自己触及般奉擎的底线,连忙跪下来认错,却没想般奉擎情绪却是平易近人,“你只是关心本座,何来责罚?现在血刹与鬼窍都陆续牺牲,烟河与倾媚也都不在,本座身边只有你一名大将,还望你好好完成本座交予你的任务,此次中域之征,本座不希望再出现任何岔子。”
“是!”翼魔黑骑收下眼帘,心生迟疑一会儿,道:“至于教父大人那边……”
“不要再给本座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