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前世的记忆中,对于宁王朱宸濠的解释多是为残暴无比、侵占土地、蓄养盗贼、劫掠商队等等等等,所以何家安在来时就已经打定好了主意,尽可能少掺和政治上的事情,古往今来这么多的例子告诉自己,只有什么事都不管的人,才能够开开心心地安享晚年,越是想得到荣华富贵,到最后越是没有好下场。
俗话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今天自己看到了宁王家少王爷跋扈的模样,自然能够联想到宁王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倒是刚刚现身的宁王妃倒是不错的一个人,只可惜……
不过这件事也给了自己一个告辞的由头,要是宁王揪着自己打他儿子的事情不放的话,那自己正好就此告辞离去,大不了挨几下板子,自己就不信,只是打了他儿子一下,自己就能被砍死在这府里不成。
跟着张天的脚步,何家安领着唐林跟小小来到了一间房子的屋外,张天让何家安稍等一下自己先一步进去禀报,没过多久,便又走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何先生,宁王有请。”
“多谢张公公。”何家安让唐林跟小小先在外面等一下,自己整理了一下衣冠,迈着小步跟了进去。
可以看出,这间房间并不是很大,四周却是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此时的宁王却是另外一套打扮,一身朴素到极点的麻衣,手里拿着一卷书籍,像是正沉溺其中,听到脚步声时,自己笑着一抬头,刚想跟何家安打个招呼,只是看到何家安脸上的淤伤时,自己不由得就愣住了,指着何家安的脸疑惑地问道:“家安脸上的伤是怎么搞的?”
“这个……”何家安苦笑了一声,自己用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是我不小心,磕的。”
宁王又不傻,自然能分辨得出磕出来的伤跟打出来的伤有何不同,再说伤在脸上那个位置,这得要多瞎才能够撞上呀。
一看何家安的表情宁王就猜到这件事肯定有隐情,既然何家安不肯说,那自己就不会问别人吗,一扭头看了一脸张天,脸上的表情立刻黑了下来,闷声道:“你来说。”
“这……”张天不敢不回答,只能如实地回答道:“刚刚奴婢奉命去请何先生进府,在府门前刚好遇到少王爷要打何先生,奴婢跟少王爷说何先生是王爷请来的贵客,可是少王爷不听,奴婢只好回来想请王爷,却刚好遇到王妃,这才把少王爷给劝住,只是……”
张天一指何家安脸上的伤,喃喃道:“只是出去的晚了些,还是让何先生受了伤害。”
“小畜生,居然连我的贵客都敢打。”张天的话刚刚说完,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宁王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接着一指张天说道:“你,现在马上就把那小畜生给我喊来,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居然连孤王的贵客都敢打。”
“是。”张天不敢犹豫,连忙答应了一声,刚想往外走时,却被何家安伸手给拦住,笑着摆了摆手道:“千岁还请息怒,原本都是一些小误会而已,说开了就得了,谁还没有年少轻狂过,这次王妃也骂了少王爷,我看还是这么算了吧。”
不管宁王刚刚的样子装出来给自己看的,还是说他真的为这件事情生了气,但最起码给自己的印象还是非常不错的,何家安也不想看到自己成为宁王教训儿子的理由,所以只能是开口把宁王劝住。
有了何家安的劝解,宁王终于缓缓地坐了下来,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叹道:“这小畜生真是丢尽了宁王一脉的脸,孤大老远地把家安给请来,结果连府门都没进来就被这小畜生给打了,这……这要是让外人得知,又得给孤扣上一顶教子无方的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