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匕首刺进杜掌门心窝的一刻，高老爷子和罗珊就站在洞口，亲眼看到这一幕。

感觉那一刻，周围突然安静了，时间也变得缓慢了。

我看到高老爷子发了疯的跑过来，但那距离犹如一条鸿沟，乃是生与死的距离。

“杜掌门，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把我变成不仁不义的凶手？”我痛苦地说。

“为了杜家能延续下去，委屈你了，记住，别按原路逃，顺着内河下游逃出去。欠你的，我下辈子还给你。”杜掌门说完便双手用力推开我握着匕首的手。

匕首拔出，立即血如泉涌，杜掌门缓缓往后倒下。

“不。”高老爷子跑到，一手抱着杜掌门，一手捂着伤口，血还是从指缝里渗出。

“对不起了，伯翰，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吧。你别别怪他。”杜掌门说完便断了气。

一代杜家掌门借用我的手，了结了自己的性命。她说心底里是欣赏我的，可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陷我于不仁不义，背负着沉重而又无法辩解的杀人罪名。

她说，她对张伯翰下杀手，对钱茂下杀手，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与理由。杀害深爱自己的男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和绝情。她是没有面目去面对死而复生的张伯翰，更无法背叛自己的丈夫而辜负了钱茂，所以她选择了最为绝情的方式，了结爱她的男人和她自己的性命。

她说，我和杜婉华命中注定恩怨交织，亦爱亦恨，为了杜家的延续，她用最为极端的方法斩断了我和杜婉华之间的所有恩情，只留下憎恨给我们。

说实话，我心里依然没有恨她，没有理由说服自己憎恨这样的一个妇人。她生在杜家，背负着的责任无比的大，手不狠，心不毒，根本撑不起一片厚重而多舛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