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瞒瞒小产过后,一直昏睡未醒,这已经是第三日了,这几日,极昼之地有许多人闻讯赶来探望,还贡献了不少好的丹品药材,但也不都是给顾瞒瞒用的,还有好些是给产玉烙的,用作补血养气之用。
产玉烙将今日折的纸鹤用线串好,挂在高高的屋檐上,现在廊前屋后都被他挂满了。
“陆大夫,这纸鹤当真有用吗?为何七七姑娘还未醒来?”阿泱看着挂在四周飘飘荡荡的七彩纸鹤,只觉煞是好看,摸了摸手上这只,脸上却有些愁苦。
陆大夫为了这七七姑娘忙前忙后,好不容易闲下来,却还要折纸鹤为七七姑娘祈福,她在这极昼之地生活了许久,也曾听好些人说过极昼之地外面的世界,可却从未听说过折纸鹤来祈福的法子,她本想着要帮陆大夫一起折的,只是陆大夫执拗的很,说是要亲力亲为才更够诚意。
她曾耐下心来数过,连同今日折的,大概有一千只之多。
阿泱双手合十,对着这些纸鹤默默祈祷千只鹤啊,若你真的有灵,就保佑七七姑娘早些醒来,早些渡过这次劫难吧,也好让陆公子不用再为七七姑娘担心。
阿泱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站在她不远处的人一眼,感觉到某人要转头,才慌乱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等她抬头再看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阿泱知道,陆大夫是去给七七姑娘拿药去了,不过一会儿,果然看见他端着一碗浓黑的药从厨房出来,脸上的神情是说不出的小心翼翼,阿泱也知道,这样的温柔是给七七姑娘的。
乾娘曾说,这样尽心尽意,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一个人,去照顾一个人,这样的照顾叫爱,叫深深的喜欢。
她也想照顾他呢,就像他照顾她一样,阿泱摸了摸自己砰砰砰的心跳,然后快步地跟在产玉烙的身后,进了顾瞒瞒的屋子。
充满药味的屋子里,漆黑一片,阿泱去为他点灯,可不曾想,这灯一亮,就照到床上光秃秃的。
“阿瞒!!!”
产玉烙面色大变,一不小心就叫出了她的真名,快速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半个人影也不见,阿泱也慌了神,这七七姑娘本就刚刚才小产虚弱得很,再加上她眼睛根本就看不见,从未出过屋子。
就算她醒了,可……她能去哪啊?
思虑间,只见産玉烙摔了手中的药碗跑出去,惊魂一般地冲出了屋子。
“陆大夫,你在家啊,今日极昼之地来了两个人说要寻産玉烙和一个叫阿瞒的丫头。”
今日贼三是被乾娘使唤着过来报信的,召集极昼之地所有的人去认人,极昼之地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让进,现在那两人还被堵在极昼之地的大门口。
産玉烙一心记挂着顾瞒瞒,却被贼三的话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有两个人来寻他和阿瞒,会是痕木衡吗?那另一个是谁?
“可知他们叫什么?”
“坏了,忘了问名号了!”贼三一拍自己的脑门,有些懊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