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寒芒,伴随着血光绽放,如同盛开的梨花一般,美轮美奂。
有些人的杀戮,不似杀戮,在鲜血中踏步的时候,丝毫没有一点收割生命的冷酷,反而带有一种奇特的美感。
赵云便是这样的人,出枪,收枪,枪尖点处,有敌人死去,留下半空当中飘荡的血珠。而他继续前行,枪尖继续点落,一点停顿都没有,有一种属于他独特的韵律,如果不是在战场,他的脚步都会让人以为是在跳什么舞蹈一般。
“噗通,噗通。”
那些刚刚站上城头,还没有等他看清楚什么的时候,一切已经变得模糊了。唯一残留在视线当中的只有那点闪现的寒光,以及余光边缘处绽放的血色印记。
那是自己的血,还是其他人的血?
脑海当中刚刚浮现这个问题,他得不到解答,得不到别人的回答,自己更加不可能去探究,因为他已经死了。
这名蛮荒异族战士咽喉处,出现了一个浅浅的血洞,看起来浅,实际上却将他的喉管彻底戳破,再没有任何挽救的机会。
高高飞起,朝着坠落之时,他的脖颈处。喷溅出如同喷泉一般的血液。
“噗通。”
尸体摔落,在重重碰撞地面的时候,还在不住的抖颤着。
随着鲜血的越流越多,因为刚刚死去尸体自然的抖颤变得越来越微弱,知道彻底成了一具再动弹不得的尸体。
“噗通。”
第二声。
“噗通。”
第三声。
…
他并不孤单。
一下一下沉重的声响,随着鲜红的梨花开放,随着脚步踏动,在这片天地当中回荡着。
如同鼓点,节奏感十足。
赵云眼神清澈,倒映出眼前的种种。
那些血色,在眼前闪现,并未成为阻碍他视线的景致。他的目光穿透,落在了城墙垛口附近那些冒出来的脑袋上。
一四…
一个又一个,出现的时间,距离的远近,都在他的脑海当中形成准确的排列,最后变成手中龙胆枪落下的快慢。
甚至有箭矢朝他落下的时候,赵云的龙胆枪依旧刺出,没有因为箭矢的出现而回救。
所有的一切,人,亦或者箭矢,都无法逃脱他的目光,他的身形不顿,侧过头去,箭矢从他眼前擦过,箭杆的震荡,以及裹挟着的劲风剐蹭脸庞的那一瞬间,他感受得极为深刻。
赵云唯一差的,便是一个笑容。
刚刚对苏烈微笑后,他便没有再笑过,平淡的表情,有些淡漠,却深刻得让人铭记在记忆当中。
可惜的是,哪怕他现在笑,也有太多人看不见他的笑容。因为他的速度太快,快到无论敌方己方,都捕捉不到他的容貌。再加上角度原因,只有那时不时出现的血光,以及在血光当中飘逸的背影。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躲得过我的箭矢?”战场远处,一名射雕手喃喃自语,表情是那种极为惊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