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火烛在风的鼓动下跳跃不止,扭曲了影子,静止的人影被照应得犹如群魔乱舞,惊了角落偷食儿的老鼠。
“周通是怎么回事?说说吧,他来找我说这些,必定另有深意。”若冲问道。
“人家造反,他出了钱,不只是他,还有人,包括项子虚。你想的现在的情形,不能处置了他们,还指望他们挣钱能呢,我只能让他们破财免灾。他们的产业都是我的,可不像把我踢走吗?”
“那我明白了……他只所以要提醒你我关系是想要我俩相互排挤,为了两个字的名誉。要是两大内卫互斗,就有两个结果第一要是我为了给师父报仇,把你揪出来,他可以顺理成章拿回自己的家业。要是你为求自保,像杀了我师父那样杀了我,那他就去祺王面前告状,你就是个死,他一样可以拿回家业。”若冲道。
“是,他想利用我报去‘倭寇进城’的事大做文章,我就让他顶通倭的罪名,这样也就能说清楚那天城里的倭寇怎么来的了。”
“我要听细节。”
裕王问:“干嘛要知道这些?”
“要是头问起来,我才好和你串供。”若冲回答说。
裕王怔住了。
“和我串供?我还以为你现在满心都是则名对付我这个灭门仇人。”
若冲平静地说道:“王爷不用自责,您杀的那些都是该死的人。可不要妄想我原谅你,因为你杀是我的至亲。”
风还在呼啸,此时一个闪电,没多会便是一声惊雷,大雨倾盆而下。
若冲一面听着雨声,一面听裕王说着他的计划。
阵雨初歇,裕王杵着拐,任凭风穿着他的披风,往西院去了。
若冲送走裕王,凭栏欣赏着的庭前被打落的花草,风飒飒地吹着,泪簌簌的落下。
徐凤从抱过一件紫色衣衫给若冲披:“娘娘,别着凉了。”
若冲望着眼前的落花,屋檐下的潺潺流水:“徐凤,我教你一句诗叫做‘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这是晏殊《浣溪沙》里的一句。”
徐凤学舌了一遍,又问:“什么意思?”
若冲抬起头,苦笑一声:“必然要消逝的,谁都无法阻止其消逝,但消逝之后依旧会有好的再回来。爱护我的人,死在了爱惜我的人手下,剪不断理还乱。”
徐凤莫名其妙地望着若冲。
若冲低头笑笑:“你不懂也没事,但愿一辈子不要懂。”
几日之后,裕王以通倭为由处置了周通,让项子虚接管了周通的家产,其他那些想要对付裕王的人都收了手。几场大雨之后,田里的庄稼长势更加喜人,而李麟在一旁整顿吏治加以辅佐,项子虚盘算着只要不出意外,今年的订单都能交,还能多出几万匹。
祺王在东南清肃倭患,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