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好久不见,饭没吃多少,话倒是一箩筐。但奇怪的是,他俩就像约好了似的,一句没提小岩的事。好几次,我故意提起小岩家拆迁的事,他俩就像没听见似的,就是不接话,还把话题生硬地岔开。
我好几次都想问,你们为啥不问我回家找小岩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我隐约能意识到,自己如果再反反复复在他们面前提找小岩的事已经有些烦人了,快跟祥林嫂差不多了。
但我敢肯定,这俩人一定知道什么,不提不接话,就是怕自己漏了马脚,让我看出苗头来。大不了就是是小岩已经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孩子了呗,其实我也没他们想象中那么脆弱。
吃着吃着,邻桌的客人都走光了,整个二楼就剩下我们一桌。还好今天胖子要开车,所以没喝酒,不然三个人早喝趴下了。
眼镜看看四周见都没人了,神神秘秘地说“刚才人多,我都不敢跟你说,你都不知道t里死的那个人有多邪门”
眼镜声音已经够小了,我几乎得侧着耳朵才能听得见,可胖子还很紧张地说“眼镜,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眼镜又凑得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那人死在了厕所隔间里,全裸,身上啥也没穿,据说发现他尸体的人是酒吧的清洁工,吓得精神都有点不正常了。一推门,就看见一裸男背后被刺了一刀,血全流在了马桶上。你说那酒吧也邪门,洗手间刚翻新过,地砖贴的居然是大红色的。那血流上去跟水一样。后来警察把人翻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人嘴角都被到划裂了,划了个笑出来。”
胖子幽幽地补充道“你漏了个细节,整个事情最邪门是整个卫生间都被贴满了黄色的符。听酒吧的人说,上面画的全是些古古怪怪红字。”
“对对对,那死的人身上也贴了一道符。”
“那别人怎么知道他是异装癖”
“厕所里挂着他的包,说是里面全是女装,都是些特别性感撩骚的衣服。这人在那酒吧应该是常客,服务员跟他都熟,说是除了异装癖,其实人挺好的。在酒吧喝再醉,都没跟人红过脸。”
“你们都听谁说的”
“棠东村都传遍了,三岁小孩都知道。但新闻没报道,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说,这大叔是棠东村有头有脸人家的亲戚。”
“是啊,听陈警官说,这个案子警察到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哪个案子他们有头绪了”
胖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道。”
看大家都不说话了,我便岔开话题,问胖子最近和梁老师怎么样。
没想到,胖子的脸色更沉重了“挺好的。”说完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