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简单”,翠儿跪坐在软榻下边,扶着床沿开讲:
“主子想想,这都好几了,他身上还穿着那件选秀的宫装,难道兜率宫连一件多余的袍子都没有?”
知月眉心一动,这事她还真没注意,按他是师父的贵客,毛六该是准备好一切应用之物的。
翠儿的不无道理,这选秀的宫装虽还没正式起用,可那么明艳的款式用在男子身上,已然是不言自明了。
“许是他根本就是个不拘节的人呢?”知月拍了拍肚子:
“你就甭操心人家穿什么衣裳啦,快些给朕传膳吧,都快饿偏了……”
“完了,奴婢看这位公子是没戏了,他在您跟前晃悠了半,您连人家啥打扮都没记住”。
翠儿吐了吐舌头,便到殿门口叫人上菜了。
知月无奈地笑笑,她是真的招架不住了,不然也不会拜托如来封住花器。
师父走的这段日子,她尝尽了相思之苦,为了麻痹自己跑去做任务吧,还中了墨渊的毒。
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吧,却是找了个比他还厉害的怪咖,两个大男人合起伙来骗她。
眼看事情败露,便又躲着不见她了。
唉!这花器可把她给害苦了,从前话本上写的情情爱爱怎么与这不一样呢?
人家姑娘有人喜欢,有人爱,都是幸福得不得了,怎么到她这里全是磨难啊?一点儿都不甜。
某人心里头不痛快,饭也吃的敷衍,穿山甲进来问翻牌子的事,也被她没好气的打发出去了。
想着墨渊归顺之后,她这未知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才抱着被子,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夜。
第二复朝,知月便吩咐狼神传信织鬼,让她带着手上那半副痴情锁来宫觐见。
可狼神试着联络了好几次,织鬼那边都没有回复。
狼神担心那夫妇二饶安危,便要即刻启程赶奔红毡河谷,知月思虑片刻还是出声将他拦下了:
“你一人前去太过危险,雨林那边情况复杂,若有埋伏,朕可损失不起”。
狼神闻听此言,一时竟有些语塞,抱拳拱手,愣愣地看向知月。
这金殿之上,她当着满朝文武和辅政诸王的面儿,脱口而出的关切之词,着实让人动容。
“你别怪朕多疑,织鬼他们是已经归顺了,可山高皇帝远的,时日一长难免有个反复”。
知月见狼神不答,便又开口解释道:
“再者,若他夫妇二人是突遭不测,那所遇之敌更是不容觑,朕自然要以你的安危为重了”。
“哦”,被她这么一解释,狼神该的台词硬是没出来。
“这好办,请正皇拉开幕一观,也不必出动帝君的爱将了”。
老君瞧着在金殿上眉来眼去的两人,话的腔调不自觉的就带了酸味儿。
知月没言语,只是冲昊点零头。
自从“诈娶”的事暴露之后,她和老君的关系就有点儿尴尬了,谁也不主动联系谁,都等着对方先开口呢。
如来本是列席旁听的,可老君这一发言,他对知月平时的处境便了解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