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之所以不打断咸丰的思考,就是希望咸丰能消化自己的意思,从而自立自强。
一个人若自己不想奋斗,单指望着别人帮他做好一切的话,那么这个人也就废了!
所以,兰儿希望咸丰,能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而不是听自己说东就东,说西就是西的。
咸丰沉思了片刻,抬头说道:“你的意思是,防止有人把持兵权,挟天子以令诸侯?”
兰儿点头称是,对于兰儿来说,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她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必须自私的活下去。
所以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只要维护咸丰的这个大旗不倒,自己也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
咸丰又道:“那依你的意思,咱们又该怎么去做呢?”
兰儿并没有立马回答咸丰的问题,反而问了咸丰一个新的问题:“这肃顺的家世,你还记得么?”
咸丰一愣,对于肃顺的家世,他只知一二,并不是全然了解,他更不知道,这时候提起肃顺的家世干什么?
咸丰将这个皮球踢给眼前的这个女人,反问言道:“看样子,你是知道很清楚的了,你且说说看,肃顺的家世又怎么了?”
兰儿整理了一下词语,肃然言道:“那肃顺是镶蓝旗人,字雨亭,其远祖为郑献亲王济尔哈朗。”
顿了一下,兰儿又说道:“而那郑献亲王济尔哈朗,又是太祖努尔哈赤的子侄,深得努尔哈赤的厚爱和看重。”
听到这里,咸丰不解的问道:“那又怎么样呢?要知道,那都是很多代以前的事情了,这和肃顺又有什么关系的呢?”
兰儿叹了一口气,闷声说道:“怎么可能没有关系的呢?这爱新觉罗家族里,可不是你一个人是姓爱新觉罗的,你可别忘记了,他肃顺也同样姓爱新觉罗的。”
闻言,咸丰就变了脸色了,他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兰儿的意思了。
兰儿继续吹着枕头风:“假设,我是说假设哈,一旦你的权利被架空,那么那些以肃顺为一党的人,为了一己之私,会不会让一个新的爱新觉罗后代,做代言人了呢?”
兰儿的话音刚落,就见咸丰已经是冷汗淋淋的了!
是啊,别说一国之利的了,就算是在民间老百姓之中,兄弟邻居之间,为了一棵树一道墙,也要弄个你死我活的了!
更别说,这九五之尊,龙脉江山的了!
想到此,咸丰伸手一把拉住兰儿的手,羞愧的说道:“兰儿,想不到你一个妇道人家,居然能看透这些,朕。。朕真是有所不及哈!”
眼见这个男人,终于能听进去了一点,兰儿笑道:“那倒不至于,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