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画舫中的吵闹,早已经惊动了附近几座画舫,于是不少人出来观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看到武松扶着一名身血迹斑斑的姑娘出来,而画舫的几名打手则在湖水中扑腾的场景,不少人眼中露出惊诧神情。
像这样的烟花之地,几乎每一个老鸨都会养着几个打手。这些打手也就是这蓟州城中的泼皮无赖,若是有人吃霸王餐、或者是有姑娘想要逃走,他们便会发挥作用了。
“是兰芳坊的姑娘,这姑娘不是刚买回来才几天吗?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这姑娘自己跑来签了卖身契,却又不肯接客,听说昨夜还差点一剪刀将罗员外给废了。张妈妈花出去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这算什么事嘛……”
“这姑娘其实挺可怜的,她之所以自己跑来签卖身契,是为了救她的一个姐妹。结果姐妹没救到,自己又沦落到兰芳坊……”
“有什么可怜的?罗员外看了她,给的可是一百两,她不但不答应,还扎了罗员外一剪刀……”
“就罗员外那样,看了就恶心,给钱怎么了,换了我,我也不愿意……”
“你还不愿意?那也得罗员外能看你,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不就是靠男人在咱身花钱吗……”
十几艘画舫的姑娘议论得热闹,有同情的、有觉得不可思议的、有觉得佩服这姑娘勇气的,反正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
武松扶着那姑娘向画舫下走去,开始被打落下去的两名打手“呜嗷”一声,便向武松扑去。
武松哪会将这样的草包放在眼里,一手环腰将姑娘轻轻搂住,左脚飞起,“砰砰”两脚,这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又被踢倒在地。
这时,那位张妈妈终于跑了出来,站在画舫垂手顿足的哭嚎道:“哪里来的杀才,竟然敢在老娘这里抢姑娘,还有没有王法了……”
武松并不理会,扶着姑娘走到高槛面前。
高槛仔细看去,失声道:“你……就是竹韵?”
武松也微微一愣,问道:“这就是我们要救的竹韵姑娘?”
竹韵见到高槛,神情有些激动,微弱的喊了一声:“官人……”
随即身子一沉,便昏了过去。
武松一惊,喊道:“姑娘,怎么了,醒醒……”
画舫的张妈妈还在大声哭嚎,叉腰指着高槛、武松大声喊着:“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来老娘这里抢人,你们等着……给老娘等着……”
高槛本来准备叫旺财去给她二十两银子,算是将竹韵赎出来,可这张妈妈盛气凌人,且竹韵又受伤昏了过去,他心中一阵怒火涌,喝道:“武将军,走!”
武松将竹韵抱起,与高槛、旺财转身离去,留下张妈妈先是错愕片刻,紧跟着对几名狼狈爬画舫的打手破口大骂:“废物,平日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厉害的不得了,今日怎么怂了,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
几名打手捂着身被打疼的地方,哭丧着脸说道:“这汉子……好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