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来讲，这是陈凡第一次打赢埃索人。

加油站那一次，他是同归于尽，后面的每一次都败了！还是被虐的体无完肤。

消灭了方波的他，并没感觉有多么兴奋，反倒有一种空虚感。

“先生，请等一下！”

这时，谢琴在后面喊道。

陈凡回过头，只见谢琴走过来，给陈凡鞠了个躬：“谢谢！”

“谢我？那位医生，至少是你的朋友吧。”陈凡道。

“嗯，方医生确实是我朋友，但我也不知道，他是埃索人。”谢琴低声道。

陈凡眉毛一挑：“所以，你并不为他的死而难过？”

谢琴沉默片刻，擦了眼角的泪痕，勉强掀起一丝笑容：“从小父母和老师就教育过我，埃索人是敌人，是十恶不赦的恐怖分子，他所做的全都是伪装。”

“其实我还有点后怕，一直留在他身边，万一哪天我就被害了呢。”

这位女医生笑的很勉强，身边的朋友突然变成了恐怖分子，就算她不说，也能看出她有点难受。

不过，环境和教育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现代的教育下，没人会对埃索人产生同情，只会认为死的好。

机器人曾经发动了第三次世界大战，让人类死伤了数十亿，带来的深重的灾难。如今，全球局部地区的埃索人依旧在作乱，时不时发动恐怖袭击，危害人类。

埃索人，就是人类的敌人！

即便是平日里的朋友、同事，难过也只是暂时的，她更应该感到庆幸，提前消灭了身边的隐患。

陈凡沉默片刻，转身离开了。

“汪汪汪！”

突然，一条大黄狗冲了出来，飞扑上去，一口咬住了陈凡的腿部。

陈凡穿着作战服，狗是咬不烂的，但这条狗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的撕咬，咬住不放。

“大黄，住口！”

谢琴连忙跑上来，将这条大黄狗往回拉。

大黄狗一直咬着，就是不肯松口。

“松口！松口！”

谢琴伸手使劲的打，可是没用，就是不松开。

“对不起，这条狗是方医生收养的流浪犬，可能有点……怕生。”谢琴焦急道。

怕生？是怕陈凡把它主人带走吧。

人会接受教育，狗可不会，狗只知道谁对它好，谁帮助过它，不管会这人是美是丑，是贫是富，是人类还是埃索。

陈凡闭上眼，脚步猛然一踏，挣脱了狗嘴，迅速消失在了远方。

远远的，他听见了谢琴打狗的声音。

陈凡心里空落落的，两眼陷入了茫然中。

“刚才，我杀的是人，还是机器人？”

…………

楚阳城，成了一片战场，居民们都躲在家里足不出户，武警们负责镇守医院、车站、化工厂等重要场所，以免埃索人靠近。

街道上一片萧条，偶有几个人影匆匆路过，也不敢过多的逗留，超市、商场等都成了临时避难所。

陈凡有时候在思考一个问题——当一个族群90%的人都有罪，那么，这个族群是否就有罪了？

原本陈凡是不存在这种疑虑的，可是自从他变成了机器人之后，这种问题一直在困扰着他。

现在他只能尽量让自己别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片刻后，陈凡回到了直升机所在地。

江浩然远远的望了一眼，震惊道：“这，这……”

他指着陈凡肩膀上的方波，手指不停的发抖。

“刚才尿尿的时候碰到的，顺手给收拾了。”

陈凡将方波扔进了直升机里。

江浩然真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撒个尿都能碰到埃索人，还尼玛顺手给灭了，这功劳来的也太容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