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84、簪子(1 / 2)第一姝首页

袁明珠心下狐疑:这个并不是刘永旭当日摘去的簪子。

她的那只簪子是蝎子的,做得十分逼真。

当时那倒霉孩子拿走的时候似乎还嫌弃了一句,只是那时候她突然被抢了东西,没有注意听。

就是今日出门前她娘还说呐:上回就是听你的,戴那个劳什子蝎子,不够吓人的。

虽然疑惑,袁明珠看着少年略弓着的身形,手在大脑之前先有了意识一般伸出去去拿。

等反应过来,手顿住。

刘永昶看着那只泛着珍珠一般莹光的手,指甲光洁,带着些淡粉色,并不似许多女孩那样涂着蔻丹,耳朵悄悄地红了。

看向自己拿着簪子的手,跟女孩的手形成强烈的对比。

袁明珠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但这簪子不对,她也不好拿回去。

拿起来看了看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丢过簪子,就是那日龙舟赛戴着一支蝎子的簪子,暇姐儿说喜欢,我就给她玩了。”

又问:“暇姐儿今日怎的没来?”

突然想起来,不仅没看到刘家的暇姐儿,铁官府的润姐儿也未看到。

刚进园子那会铁官府太夫人可是说他家大姐儿也来了的?

她觉得自己没有记错,太夫人就是这么说的。

只是她被慧姐儿说的消息一打岔,忽略了这事。

袁明珠问完就后悔了。

大宅门里的阴私事不好窥探,尤其刘任戚三家休戚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澄姐儿和暇姐儿的外祖家都是任家,如今澄姐失踪,另外两家的女孩儿只怕也不好受。

“小妹被旭哥儿带了去前头庙里上香去了。”

听到这个答案袁明珠舒了一口气,前头不远就有一间寺庙,香火鼎盛。

几人大概是替澄姐儿祈福去了。

袁明珠问暇姐儿就是给刘永昶递个台阶,他听了果然收回簪子:“大概是我弄错了,回去再问问暇姐儿。”

翩然而去的少年,走到无人处摸了摸衣袖内的两支簪子。

其中一支正是袁明珠被旭哥儿摘去那支蝎子簪子,另一支则是刚刚他拿给袁明珠的那支。

上次龙舟赛归来,他听小妹告状说旭哥儿又欺负了袁家的二小姐,把她的簪子摘了来,就教训了弟弟。

听祖母说今日袁二小姐也会来,他就打算趁着今日把簪子还了,也替弟弟跟她道个歉。

出门前却鬼使神差一般打开了箱子,从中拿了母亲生前替他备下的给以后他媳妇插簪用的簪子。

回头看看池塘边,两个女孩还站在柳荫下给水里的鱼投喂着鱼食。

魏千户的女儿说了句什么话,女孩先是震惊似的愣了一瞬,然后扑上去抓着人家揉搓。

之后两个人一起往他这边看过来。

刘永昶知道她们是在看他,加快速度拐过了一丛牡丹花后头。

慧姐儿知道两家想议亲,从她娘那儿听来的。

内宅的妇人们操心最多的就是婚丧嫁娶,最是善于观察这种事。

哪两家的主母到一起以后总避着其他人说悄悄话,准是有情况,不是做媒人牵线搭桥就是两家彼此有意思。

慧姐儿拿着袁明珠打趣:“刘家大哥这是找着借口给你送簪子吧?我看那簪子不是新样式,估计是前头刘少夫人留下来的,真是用心良苦哈!”

袁明珠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胡扯什么?”

乜了她一眼,“你不是自家想嫁人了,故意拿我说话吧?”

慧姐儿:“你们两家都要议亲了,还想瞒着啊?”

袁明珠被这话震呆了。

一下子所有事情都想通了。

她可真是一叶障目,总是先入为主的认为跟刘家结亲的肯定得是望族,忘了自己家也不差,也是后起之秀。

难怪她观察了这么久都没发现那个疑似来相看的人,原来对方早就来了,估计他们家搬家那次就是在相看。

真是经验主义害死人。

被慧姐儿笑得有些恼,作势要去掐她的脖子,两个女孩打闹起来。

闹完了再看刘永昶离开的方向,只看到一片淡竹色的衣角。

对于出嫁,女孩们大抵心情都差不多,又向往又恐惧。

慧姐儿把丫鬟们打发离远点,揽着袁明珠的胳膊,“刘大哥长得挺好看的,以后你们俩的孩子一定更好看。”

“我娘说了,刘家就算好的了,除了他们那个继母不太省心,其它没有糟心的事,不过她那个继母算不上事,一个没孩子的女人,不必理会。”

慧姐儿说这话的时候眼睑垂了垂。

她娘说这话的时候是看中了昶哥儿,想跟刘家结亲。

后头李大人来了武安府,她娘又看好李家的长子,却觉得李家那个继母不是个安分的,怕她嫁过去吃亏。

李家的继母也怕长子有个得力的岳家以后不好拿捏,在媳妇跟前也不好端婆婆的款,对这门亲事也不很乐意。

有人过来,两人打住话题。

“热死我了。”刘永旭咋呼着。

蹲到水塘边撩了水洗手。

一边洗一边问袁明珠:“你们躲在这里做什么?其它人呢?”

“都在园子里腊梅林那里。”

他洗着手,看到旁边站着的润姐,撩了水泼她。

受了欺负的润姐儿躲到袁明珠身后,“二表哥你又欺负人,回头告诉大表哥打你。”

旭哥儿混不在意,做了个鬼脸,撩了水开始洗脸。

袁明珠知道了两家的意思,不好袖手旁观,扶着润姐儿的肩膀说:“回头告诉老夫人打他,润姐儿别生气了。”

又说旭哥儿:“你一头热汗,不能拿凉水洗,凉水激着了回头仔细头疼,这池子里的水是上山下来的山泉水,本身就凉,这里又是柳树荫下没有日头晒着,肯定水是冷的,快上来。”

旭哥儿知道水冷,自觉理屈,也没敢犟嘴,乖乖听着上了来。

暇姐儿却知道她这个二哥素来就是个犟头巴脑的犟头筋,在外头装得规矩。

只要熟了就原形毕露,无法无天。

且最烦别人说教,被多说两句就撂脸子,祖母都管不好。

暇姐儿拿了帕子递给她二哥,旭哥儿拿了帕子把脸上的水擦了。

暇姐儿站在一旁偷偷往袁明珠身上瞧。

这里河风吹得冷,袁明珠撵了旭哥儿:“你哥哥刚走一会,你去找他吧!”

拉了润姐她们:“我们去看看大家都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