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巧美眸一动,“你还真说对了。”
藏于背后的手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张丝帛诏书,上面已经条条款款写上了密密麻麻的字。
穆巧解开齐曜的手铐,将诏书摊于他的面前,右手持她刚刚顺手拿过来的玉玺塞于齐曜手上,淡淡的命令而不是商量,“盖章。”
齐曜草草浏览过几行,随即大叫起来,“什么!你叫我退位给穆南渊,还要承认这个皇位本来就是他的!”
穆巧一个冷眼扫射过去,“有什么不对么。”
齐玄觞被瞪得心头一跳,连忙摇头,“没有,我这就盖章!”享了多年皇帝福的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过那比起性命来又算得了什么。
刚颤巍巍拿着玉玺要盖章,旁边缓过劲来的独孤皇后突然发难,“不许盖!”
二十年来的苦心经营,她绝不许就此毁于一旦!
齐曜生生的缩回了手,左右为难的看着两人,“皇后,她会杀了我的……”
独孤皇后冷冷睨向穆巧,惨白的嘴唇扬起抹冷笑,“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正大光明的逼宫。不出所料,你不止要他盖章,明早还要他当众宣布旨意是吗?”
穆巧双手环抱着胸口,淡淡的点头,“你能猜到又如何,有什么办法阻止吗?”
“你做梦!明早我一定要揭露你的狼子野心,你休想得逞!”独孤皇后恶狠狠的道。
穆巧摸了摸下巴,“你又怎么肯定自己会这么不乖?”说罢,从袖中取出两只小小的瓷瓶,掰着齐曜的嘴强硬的将瓶中药水灌入喉咙,“并不是只有独孤皇后你,会用毒药威胁人的!”
“唔,唔……别!我什么都听你的,咳咳!”齐曜又吐又呕可毒液已经穿肠而过。
“呵,我独孤皇后还会怕你不成!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独孤皇后阴笑着道。
她确实能忍疼,挑筋碎脉之痛都能忍得不向穆巧求饶。
“是么,那我很拭目以待。”
穆巧面对她的各种情绪永远这么自持淡定,淡然的掰开皇后的嘴灌进毒药。
齐曜那边随便一点毒药,肚子已经爆炸了般喊痛,“给我解药,解药!我什么都听你的,明早,明早就宣读这份旨意!”
须臾,穆巧去了牢房外一趟,搬来一面站立的大铜镜。
“你做什么你这贱人!”独孤皇后吃下药许久并没有感觉到疼,可越这样她心里越发揣怀不安。
穆巧紧抬她的下巴,让她迫使面对镜中的自己。
不到一会,一条破裂的细细血痕毫无征兆的从脸上出现,接着,一条、两条、三条……须臾,宛如一面蜘蛛网的血痕结满了整张脸!
而后小小的蜘蛛痕迹如烟花般崩裂开,流出浓稠的黄白色的液体,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啊,这不是我,不是我!你这贱人使了什么妖法,把镜子拿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