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南嘉赐,顾安歌的眼底也不再只有冷漠和敌意,她皱着眉头,眼睛下一秒就红了。
身旁的贴身女侍一见顾安歌这样立即俯身过来问她需不需要由自己代为表述,顾安歌拿着手帕擦了擦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安歌,你倒是说话啊!”心急如焚,徐柳涵也顾不上其他的了,直接喊着顾安歌的名字问。
席然的心也揪在了一起,和妻子一同难受的望着顾安歌。
顾安歌缓和了一下情绪,对席然和徐柳涵说:“你们先坐下吧。”
席然和徐柳涵相视一眼,两人纹丝不动,又一同默契的看向顾安歌。
顾安歌感受到席然和徐柳涵对南嘉赐的关爱,心底的冰山似乎消融了一丁点,她幽幽叹了口气,开始说道:
“六天前,我把嘉赐从洛杉矶接回来不久,他每到夜晚就会开始发高烧,家庭医生诊断不出原因,连续四天都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意识到不对劲,于是便带他到芝加哥西北纪念医院去检查,做完全部化验之后,医生给了我一个……”
顾安歌说到这里凝滞了一下,顿了好一会,她才有力气继续说下去:
“给了我一个我当时只觉得荒谬无比的诊断,他说,嘉赐有可能换上了恶性淋巴瘤,并且病情正在持续恶化,再不及时治疗有可能马上就会转化为淋巴癌……”
话音到这里,顾安歌哽咽得不下去了,而徐柳涵已经不顾一切朝她冲了过来,激动的抓着她的手臂追问:
“怎么样了,我的嘉赐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安歌,你说啊!”
席然站在徐柳涵的背后,面色发青,额上尽是点点汗珠,再看他的双拳,竟是已经握得青筋暴起了。
顾安歌无心再计较徐柳涵的举动,她眼中含泪,逼着自己继续说了下去:
“我不信,我不相信那么可爱,那么聪明的嘉赐会得这种病,所以我当时就把医生狠狠骂了一遍,西北纪念医院的医生便建议我转大学医学中心确认病情,于是,第二天我带着嘉赐去了,可是……”
眼泪滑落,顾安歌再也忍不住悲痛哭了出来:
“可是老天爷不长眼,在芝加哥大学医学中心,医生确定嘉赐真的患上了恶性淋巴瘤,而且因为之前一直没有发现,所以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期……现在嘉赐身上的淋巴瘤细胞遍布全身,已经侵犯到了部分器官……我真是……嘉赐知道自己的病情的时候,还安慰我他不怕……那个傻孩子啊……”
说到这里,顾安歌真的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她用手帕捂住脸,失声痛哭。
晴天霹雳,徐柳涵顿时跌坐在了地上,席然也是震惊过度,失了所有的理智和反应。
一旁顾安歌的随从见状连忙过来扶徐柳涵,可是徐柳涵已经全身瘫软了,好不容易,三名随从才合力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徐柳涵瘫坐在沙发上,只觉脑子里嗡嗡直响,浑身冰冷。
席然毕竟是男人,他比徐柳涵更早从震惊中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