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死即伤,能逃出的都是少数。”姜槿然一瞬黑脸,语气也有些冰冷。
“此次我领兵时,见他们身手都极其熟练的躲过我们的攻击,能如此少伤亡的成功渡河,应是已练许久。”沈蓦尘一收之前懒散,正色说道。
“问出是何人透露的消息了吗。”
“回将军,还无。”
“继续严加审问,必要时严刑拷打。”
“是!将军!”
“下去吧!”
“卑职告辞。”
“你说,会是谁?”姜槿然躺在椅子上,望着帐顶问道。
“一查便知。”沈蓦尘起身答道。
“来人,即刻起派人监视各将领,一有情况马上禀报。”说完姜槿然开始闭眼深思。
“你走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会儿。”姜槿然的声音里尽是疲态,“太子快些走吧,在下属的营帐里待太久,落了活处不说,我身为女子,也不合礼数。
本想留下的沈蓦尘听见此话,也再无理由,有些失落的离帐而去。
不去再想了罢,她已经不是太子侧妃,是如今这营中最大的统领姜将军。
既已放手,就莫在留恋了吧。
眼下,最要紧的,是查出这奸细,几次作战都几乎屡战屡败,尤其与那北国,几乎是屡战屡败,上一次的胜利,还是求助了那墨浅书。
她派人监察各将领的营帐,布阵图及破阵法祖父与父亲向来只口头布置,能知道的,也只有能进那帐中之人。
选择做细作的人,无非是贪图钱财名利,当然,也不排除被要挟之人,究竟什么样的钱财能够让此人不顾自己亲人及国家的安危出卖于此,什么样的名利让此人如此不顾自己被杀头的风险出卖于此,不,能被轻易杀之的人没有利用价值。
究竟会是谁?姜槿然想着便起身来到了窗边,此时天已经黑了,帐外是火盆散发而出的摇曳的火光,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随黑夜蒙上了一层纱,看不清真面目。
远处正在巡视的郭海突然回头望向姜槿然,姜槿然微微一愣。
“将军看什么看得如此出神?”姜槿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微微侧头是正望着她的沈蓦尘。
“你来干什么?”姜槿然被他吓到后语气有些不悦。
“本太子一个人用膳没胃口,所以就来找将军你了,将军该不会嫌弃本太子吧?”还没等姜槿然回话,沈蓦尘已经令众人摆了一桌美肴。
“想知道谁是细作,就坐下来陪本太子吃完这顿饭。”话语间沈蓦尘已经自顾走到桌前坐下。姜槿然本想走,听到沈蓦尘这句话便顿了顿脚,转身朝饭桌走去。
“说吧。”
“着什么急,先了饭再说,本太子千幸万苦准备了这桌佳肴,还望将军莫要浪费了才是。”沈蓦尘边说边给姜槿然盛汤。
“沈蓦尘!”
“想我也等吃完了再说。”
“你……!”姜槿然咬牙,却也无策。
姜槿然也确实饿了,不吃白不吃,开始大口吃起来。沈蓦尘看着她,嘴角轻扬。
“吃完了!说吧。”姜槿然一把把筷子放下。
“报!将军不好了!俘虏死了!”呈一突然进入帐内急报。
“死了?马上带我去!”姜槿然立马起身向大牢走去,沈蓦尘也立即跟去。
姜槿然来到牢内,潮湿及充满血腥气的大牢满是蚊虫
“叫军医来验尸了吗?”姜槿然看了看尸体,虽伤痕累累,却无致命之伤。
“回将军,军医已经验过了,俘虏是中毒而死。”
“中毒?可知是什么毒?”俘虏面带微笑,并没有一般中毒而亡后的面目狰狞之相。
“回将军,北国的罂姬之花,中毒人会在死前见到最想见的画面,随后便在睡梦中死去,毒性及烈。”
“听起来不像是我国之物,派人查了吗,此毒出自哪里?”姜槿然在牢房中四处查看,搜寻线索。
“北国。”未等呈一回话,沈蓦尘便一口肯定的说道。
“回将军、太子,此毒正是来自北国。
“你怎么知道?”姜槿然狐疑的看着沈蓦尘。
“曾在宫中一妃嫔身上见过相同死相,后查出乃另一来自北国的妃嫔所为,巨细招之,所以甚有了解。”说完沈蓦尘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发现。
“刚刚谁守在这里?”姜槿然开口问道。
“回将军,刚刚卑职们都在门口用膳,无人靠近俘虏,也不曾送任何饭菜和水。”呈一回话道。
“之前查过他身上带着的自尽的毒了吗?”姜槿然蹙眉。
“回将军,都查过了,唯一藏在嘴里的毒药也被我们取出。”
姜槿然不禁陷入一阵迷惑,四周既无窗户,也无人靠近,更无任何吞毒机会,那这俘虏,是如何中毒而亡的?
突然间,沈蓦尘拿起绑在俘虏身上的绳子闻了闻,吩咐道:“来人,牵只狗来。”
不一会儿,一只毛色乌黑的土狗被牵了过来,沈蓦尘将它带到绳边,黑狗闻了闻绳子又舔了舔,只见不一会儿黑狗身体突然僵直倒去,探脉已死。
“这毒无色无味,平常人很难察觉不同,这绳子已经被人泡了毒,待人皮肉绽开,便迅速进入血脉。”沈蓦尘淡淡的说到,此时众将也已到齐。
“这绳子是谁拿过来的?”姜槿然厉声问道,整个大牢除了呼吸声外没有其他声音,一时气压低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嗯?没人说是吗?“姜槿然看了一圈众人,突然,一个小兵抖抖索索的跪倒了前面。
“是是是小人拿来的将军!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毒不是我下的!求将军饶命啊!”小兵一边说一边用力磕着头,黝黑的额头已经开始有了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