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皇帝遇刺,平宏便要恨那平靖,若不是他!
平宏咬牙切齿,茶杯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最终化作无可奈何“这次是儿臣疏忽了。”
“我前些日子缝了件外衫,本想给你来着,现在看是得给你父皇了。”
两个人正说着,皇后朝外吩咐道“春之,将那件外衫送去乾坤宫去。”
春之朝她施礼“是。”
“我先走了,先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被在这里。”皇后看似轻飘飘的丢下这么一句话,里面蕴含着的意味可并不少。
“儿臣,恭送母亲。”平宏眸中一份阴狠,再抬起头来,里面竟又恢复成刚才的那副玩世不恭。
这个儿子,她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了。
御书房内。
“查的怎么样了。”皇帝斜睨一眼跪在下面的大理寺少卿,继续在纸上作画。
少卿如实回答他“根据所调查,所有的证据直逼太子。”
最后的名字,他是最无奈着吐出来的,皇帝最器重的太子,可是,调查出来的结果,居然是他。
“哎。”皇帝悠悠的叹口气,突然感叹似得道,似不敢相信的开口“朕一开始并不相信会是他所为,朕知道他虽一直是花天酒地惯了,却也没能想到”
“咳咳”皇帝几声剧烈猛咳,似乎要将心脾肺脏肾全部都呕出来才甘心,少卿连忙上去扶住皇帝,皇帝作呕几声,方觉得好受了些。
“皇上”少卿担忧的看着皇帝。
皇帝摆摆手“无碍,无碍。”
看来他真是老了,连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的苍老劲儿。
少卿扶着皇帝坐回龙椅上,皇帝对自己的心腹诉说事实“早在回来之时,我便知道我重了毒。”
“那刺客剑上有毒。”
不需要入骨,只需沾上一点,便会被迅速蔓延至全身,而且,无药可医。
少卿脸色变得苍白,摇摇头,似不敢相信“不,不,怎么可能。”
皇帝苦笑一声“呵呵。”
“你也觉得不可能是不是,朕也没想到。”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被人下毒。
“不可能,不可能的,天下能人异世那么多,一定有办法救回陛下的。”
“朕是一国之君,要是被传出了重病的消息,国心怎么办?”
少卿嗫嚅着,“不,一定有办法的。”
少卿的衷心让他既感动,又让他觉得讽刺,居然,在深宫中,最推心置腹的人,居然是一个与自己并无半点血缘关系的大理寺少卿。
“朕现在也应该想想,皇位到底传给谁好。”皇帝思虑。
少卿提起笔,在白纸上留下了两个人的名字,皇帝点点头“只是,将皇位传给他,我倒是有些舍不得呢。”
皇帝苦笑出声,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而在谁都没有注意的门外,一个身着粉色桃装的女子贴着墙壁,附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良久,她略加沉索后跑开。
在她没有看见的地方,皇帝苍白的薄唇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来。
大鱼,上钩了。
椒房殿内。
皇后拢袖下的玉手不断攥紧,听着春之的话语,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待春之说完,她肃容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凉“你再好好和我说说,皇上他要把皇位传给谁?”
春之一咬牙,单膝扣地,急急的将自己所听到的话都高知“奴婢刚才在御书房外,听到说,皇上在上次的陵墓受了伤,而剑上有毒,现如今已无医可以医。”
“奴婢听到了六王爷和太子殿下的名字呢。”
她大胆的猜测。
皇后望了望四周,对她咬牙道“春之,你应该知道说谎的后果是怎么样的。”
春之颔首,眼眸中一片忠心耿耿“奴婢记得。”
皇后道“那好,本宫要你去找太子殿下,叫他,即刻入宫。”
春之觉得为难“可,太子殿下刚被,这时”
“管不了那么多了。”皇后打断春之的犹豫,“你去把太子殿下叫来便是。”
此刻,刚过午时。
鄂州难见的起了旱天,连着几周都没能下一滴雨,在刚才朝中,他本向皇帝请了赈灾鄂州的命令,谁知道,下一秒就被平栩抢去了。
“儿臣请求,将这次赈灾的任务交给儿臣。”平栩作揖着上前。
皇帝故作为难的样子“可,这任务已经交给了你皇叔”
平栩冷冷的朝他看过去“儿臣认为,皇叔,并不会和儿臣抢的,对吧?”
这一句话,相当于是用陈述的语气陈述一个事实,是他们父子俩联手起来要他难堪。
所以,他也不能如来他们的愿,退了一步“本王不会。”
这一下,便是在朝里丢了脸面了,自己居然被自己的皇侄给算计了。
平靖脸色突然变得阴深,平栩擦过他,正好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平靖能感受到,里面的勃然而发,大有,下一秒就能够喷薄而出。
平栩在要上马车的一刻,用口型,很确定的告诉平靖你终将会被我!
平靖张嘴欲回,但见平栩已经上了马车,他也不习惯放马后炮,平靖垂垂手,正要回宫。
一个身着深蓝色宫福的太监突兀的拦住了他,阴柔难辨雄雌的声音妖冶至极“有请。”
?
不知道那个蛇蝎妇人找自己干嘛呢?
平靖没有马上多问应了声是,太监嘲讽他一声走开,平靖正欲上马车,脑中灵光一现,突然,嘴角浮起一抹笑来
令人觉得莫名其妙,却又不得不畏之。
平靖来到椒房殿时,她正在御花园里饮茶观景。
茶香飘四溢,美人美如画,这本该是幅多美的景象,却因为人心而变得苍白。
“臣弟,给请安。”平靖朝她施礼,既生疏又恭敬的叫着。
皇后并没有叫他起来,拿了盏茶,微抿,柳叶眉下的丹凤眼微微一禀,见到他,也只是顿了顿,一杯茶饮下。